“叔父,我是斯越和斯渺的长姊,所以我可以为他们去求人,他们几个,尚有父母为他们做主,恐怕还轮不到我这个小辈吧。”
卫朝旭就等着她这句话,当下轻斥道“你看看你有半点晚辈的态度吗?”
卫亦舒知道今天要受一番‘教导’,她本觉得自己应该是能忍的。
可是真的到现在,她实在是觉得没意思。
“十二岁,我母亲病重,我为她侍奉汤药,日夜不歇,母亲病故后,我带着他们二人在祠堂跪了七日,大病一场,走路都艰难。”
“后来父亲离家,斯渺和斯越日夜争执不休,府中上下乱成了一团,叔父们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卫亦舒挺着背一一看去,“叔父们知道爵位到了头,长信侯府的一切终究会被圣人收回,所以趁着那个时候,将大笔的现钱以各种名目支走了。”
卫亦舒从来没有直接和他们计较这些。
既因为她刚到这里,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她在彷徨惊惧中自我消化了三天,才将一切接受。
学着这里的人说话,将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一遍一遍的复刻记牢。
也因为她现在的要紧事是将侯府撑起来,不想同这些人做计较。
“人心贪婪本是寻常,你们为自己的儿女打算,也算是为情有可原。”
她的声音不高,屋内却是无人开口。
“我吃尽了苦头将侯府撑起来,将你们的烂账一笔勾销,也从来没有教过斯渺和斯越去恨你们不仅没有亲戚之谊,反而生了豺狼之心,我总想着大家体面些。”
卫朝旭心中隐约生了些不安。
他看向底下的众人,试图找一个人来放一块下阶石。
卫亦舒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凭什么替他们去求人?”
“你们是长辈,可是长辈之前,还有纲常,我父亲尚且在世,而你们呢,其中可有一个人凭借自己本事拿来官身?”
随着她的愠怒,在场的人俱是不再言语。
“斯渺刚满十五岁,你们就几次三番的同他说些挑拨离间的话,支使着他去把侯府的田地家产拿回来,甚至是教他去提防斯越,几位叔父扪心自问,有没有做过半点长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