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犯懒,“华容道吧,那个有点意思。”
卫斯越便起身去拿了工具来。
卫亦舒看着他熟门熟路的模样,心里生了些怪异的感觉来。
卫斯越拿了东西放在她面前,见她失神,便喊了声长姊。
卫亦舒将在那些异样丢在一旁,与他一边玩着一边说起春女的事。
“她年纪那样小,也不知道在京安怎么样。”
卫斯越记得春女,却没有什么接触,只听着她说。
卫亦舒说了几句又觉得没意思,“你倒是说两句话。”
卫斯越手中动作不停,“她心性坚韧,只要吃得住苦头自然会走出一条路来的,长姊不必替她担心。”
卫亦舒心中稍安,“我知道。”
只是春女的年纪实在是小了些。
“要是小七他们也能让我来教就好了。”
她也只能这样想一想,做是不能做的。
善事难为,善人难做,公主养了一批孩子在府中还要被圣人问上几次,她是不敢出头的。
何况流言蜚语本就是无中生有,她今天敢养,明天就有人敢说她私底下和人生了孩子还养在家里。
更不用说贵族与平民之间被刻意拉开的距离,卫家要是想做大善人,那些人恐怕就不大容得下卫家了。
卫斯越抬头看向她,“以后去游学了,长姊若是想当先生,也是可以的。”
他的神情实在是认真,甚至不用用多余的话去勾勒关于未来的景象,她就已经先在他的目光中静下了心。
“斯越,你知道游学是什么吗?”
“长姊觉得什么是游学呢?”
卫亦舒觉得此刻的卫斯越的眸光实在是过于温柔,仿佛盛满了月下的清波。
“是居无定所的奔波,是要吃很多苦头的漫漫长路。”
卫斯越轻笑,“可是很自由。”
卫亦舒亦是展颜,带着无限憧憬,“是啊,会很自由。”
他们也许会吃很多的苦,会风餐露宿,会只有个简陋的院子,甚至会遇到很多不懂礼仪规矩的人。
可是和自由相比,和宛南那些荒诞的贵族生活相比,和病态的跟从攀比相比,那些苦头她是可以吃的。
半开的窗户里有风拂面而来,将她鬓边的碎发微微吹起,将她的面容染上了几分要随风而去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