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越心中的不安落到了实处。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从来笨拙。
“长姊,别不要我。”
离我远些这几个字太重了。
卫亦舒却道“你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能不要自己,斯越,你样样都很好,甚过斯渺,不必这样自轻。”
卫斯越却握住了她的手“长姊,你从前都说不会不要我的。”
“我不是卫斯渺,为什么他说错的话,我也要受责罚?”
卫亦舒不怕卫斯越察觉,他自我惯了,又是那样信任她。
可是卫斯越心思实在是太细腻了。
细腻到她一张口就让他发觉了。
许是他这句话委屈太过,许是他确实是无辜受了牵连。
总而言之,她心软了。
“斯越,我要不要你,你都会很好,你已经大了,已经可以依靠自己走出去了。”
“阿姊,可是我需要您,我与他不一样,你明明知道的。”
他竭力去揣摩留意她的所有的情绪。
唯有这样,方得心安。
卫亦舒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
“斯越,你只有像斯渺那样,才能活得痛快,活得好。”
“我不会不要你们。”
卫斯越用力握紧她的手,握得她有些疼。
“可你明明准备不要我们了。”
放弃一个人,怎么会是抛弃他呢。
明明是不在意,不关心,像一个外人一样。
卫亦舒别开眼,“斯越!”
卫斯越该顺着她的语气告罪,然后说他信她的话。
“长姊,你说过的,只要我需要你,你会一直是我的长姊。”
卫亦舒眼睫颤了颤。
自我放逐实在是太简单了。
“斯越,我不会不要你,那天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这样和你说话。”
卫斯越浮浮沉沉惶恐不安的心慢慢落了地。
小主,
“那长姊能哄哄我吗?”
卫斯渺不需要长姊,他需要。
他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有些可怜。
卫亦舒将手里的矢递给他,“你赢了,我给你彩头。”
卫斯越笑着接了,一口闷气慢慢吐了出来。
“阿姊,我们晚上去看火树银花去。”
卫斯渺如以往一般过来,言语间格外的高兴。
卫亦舒正在给卫斯越缝袖口,见他来,嗯了一声,“等把这里缝了就走。”
卫斯渺便只好坐在一旁等着。
等到一半才觉不对,“你已经备了马车?”
阿姊的衣裙钗环都已经穿戴好了。
卫斯越顿了顿,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