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却觉得长姊好似更孤单伤怀了些。
卫斯渺一时无话。
他从柳五序来了之后,除了请安,鲜少待在阿姊身边。
似乎不知何时,卫斯越就与阿姊更亲近些。
“困了,睡觉去了。”
说罢,头也不回就走了。
卫斯越却突然住了脚,回头看向她的院子。
次日一早,卫斯越果真和之前说定了的那样,连带着卫斯渺也不曾进来,只在院子站着问了话就走了,临走前嘱咐小红不必叫她起来。
卫亦舒早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听外面的断断续续的话。
小红端水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倚在床上,一头青丝缎子一般撒下来,衬得那张脸越发的秾丽。
“女郎,不再睡一会吗?”
平日里,这样的天她是决计要赖床挣扎的。
卫亦舒笑了笑,“不大想睡了。”
说罢便起了身,就着一身中衣,披散着头发坐在了外间茶室的暖塌上。
“我今天有些想出去走走。”
小红忙道“我叫人去备了马车来。”
“不必,就你和我一起去。”
这个朝代女子也喜欢出门,甚至衣裙都是艳丽奔放的,凡是士族,都爱用大团锦绣的花卉鸟兽在衣裙上,露出纤长的脖子。
腰间束带轻收,广袖微展,坠饰着环佩香袋便是时下贵女们喜爱的打扮。
小红倒也听了,拿了幂篱来,仔细将她的头发挽好,又选了浅色的衣裙给她换上。
素服秾色,精妙无双。
小红只满眼夸赞,却不敢夸出口。
一行人出了门,小红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只是街上积雪未扫,行人不多,冷清了许多。
“我听说往南那边有一个湖?”
那是城内的一个小湖,不算大,却也有些别致,最惹人爱的却是那桥,桥面弧度很大,离湖面又远,巧在每有瑰丽的夕阳时,那底下便随着水光日光荡漾折出七彩的光色来。
只是现在天色阴沉,积雪难行,见不到这景了。
卫亦舒却是听了很有兴趣,当下就要步行到那边去。
小红便也只好跟着她,身后的马车也就这么跟着了。
青石板上的积雪慢慢化成水,把那石板润得更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