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渺一想就觉得是这样,今日明明哄得她这样开心,怎么会突然就哭成这样。
见他这样孩子气,卫亦舒心中酸涩更甚。
“并不是先生说了什么,是我午睡,梦见了母亲,有些难过而已。”
卫斯渺来之前就听福宝说过她在生气斥责卫斯越,哪里信她的话,当下就要反驳,被卫斯越轻轻拉住了衣袖
卫斯渺便顿住了。
“斯渺,你心中,觉得先生待你如何?”
卫斯渺不知她怎么突然问起先生的事,却也如实相告,“事无巨细,严厉非常。”
他与卫斯越上的第一课,就是规矩。
不只是上学的规矩,功课的规矩,还有家中的规矩。
柳五序从不曾和卫亦舒说过,第一日上学,见他们早早就去等着了,便问起了请安的事,知道他们许久不曾到她跟前晨昏定省,罚了他们跪了半日,抄了一个多月的弟子规。
那日后,他们就记得了这件事,只是卫亦舒自己也忙,满心以为他们是精神十足,没有多想。
卫斯渺本身好强,不肯叫先生和外人看轻卫亦舒,只字不提,更不用说抱怨的话。
卫斯越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见她嘴唇干裂了,忙递上温水。
“长姊,不如叫我们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卫斯渺古怪的看他,“蹲一会有什么。”
就是跪也是应该的。
卫斯越却罕见的露出了几分凝重,静静地瞧着他。
卫斯渺心中犹疑,没再多说,顺势坐在了她的身旁。“斯渺,那你觉得先生待斯越如何呢?”
卫斯渺一时谨慎起来。
他向来如此,若是情势好,他便散漫无心,若是情势不好,他的心便细腻起来。
“与我一般。”
卫亦舒轻轻点了点头,“那以后,你就和斯越一起管着北院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了。”
大有一副以后不管他们的样子。
“阿姊,这些事,他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他的功课实在是紧,柳五序待他比卫斯越确实是要严厉些,抛开卫斯越本身的能力,很多时候,柳五序也只能兼顾到他。
卫亦舒手中的杯子便重重的搁在了桌上。
“其实你也觉得先生偏袒你,是不是?”
卫斯渺低头不语。
“斯渺,你是嫡子,大家都觉得你是卫家将来的主人,先生也觉得更应该看重你一些,叫你早日承担起家业重任。”
这些潜在的,无形的被人默认的规则一直在她眼底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