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一经颁布,数张淡黄色羊皮纸被快马加鞭传送至各乡镇,张贴在申明亭榜上。

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关于虐待动物的律例,老百姓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俺媳妇刚生娃娃,俺给她杀了一只鸡补身子,这是不是也犯律了?”

“俺嘞个乖乖!你傻呀!没听见刚刚官爷说杀了别人家的毛孩才算是犯律吗?”赤脚农夫叼着嘴里的狗尾巴草,嗤笑,“你那鸡养来不就是拿来吃的吗?”

另一个农夫也蒙了,“圣上怎么突然颁布这么一个律例?”

“谁闲得没事会去杀掉别人家养的毛孩?”

“你傻呀!没看见这诏书上写着,上一任太仆寺卿之女被流放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杀了好几十只猫吗?”

农夫无辜眨眼,“我又不认识字。”

“你不认识字你怎么知道这诏书什么意思?”

他嵌着泥的指甲一指,“官差大人刚刚不是说过吗?”

“……”

行吧。

虽然有部分农夫不理解这条律例,在他们眼中,畜生就是没有人高贵,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追责?

更让他们费解的是,这条律例还是圣上采用了当今永乐公主的主意!

几岁大的小屁孩知道什么?小小年纪不去喝奶,竟然还插手到了皇帝的政事上!

更让人费解的是,皇帝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之前就有风声传出来,说皇帝头脑昏聩,两叶掩目,被之前从冷宫接回来的小公主冲昏了头脑,现在看来,还真是。

那小公主不明事理,不知天下疾苦就算了,皇帝也就由着她吗?

几乎是瞬间,百姓怨声载道,但是看着官差还站在榜前看着,也没人敢说不是。

直到有一个佝偻着腰,满头银发的村妇杵着拐杖站出来,“大人,这上面是不是说只要是三个月内残害过毛孩,就能受到惩罚?”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那老太满是沟壑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嘴里嚷嚷着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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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不解的村民询问,这才得知那老太丈夫早逝,她独自把自己的独子抚养长大。

母子两个人相依为命,前几年她的儿子外出打仗,打仗前带回来一只黄毛狗,就是为了陪伴自己的老母亲。

去年传来战胜的消息,但是她的儿子却再也没有回来。

丈夫儿子全都离去,只剩下一只小黄狗,村里人无不怜悯,平时也是尽量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