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独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拾玉以为他是累了:
“金哥哥,现在回海棠苑吗?你待会儿想吃什么...”
呼吸凝滞,时玉注意到小金脖子上的红色勒痕。
拾玉发现自己,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手指颤抖的去探了探小金的鼻息。
“金哥哥...绿豆糕,你还没吃呢。”
小金死了。
犯事的恩客,早就跑得没影。
命如浮萍,人如草芥。
前有宋浮生,后有小金。
在有匪阁里,小倌儿从来就不值钱。
那个恩客在沧月城颇有些钱势,得知这一切的蜉蝣,也只是让人把小金的尸首抬了出去。
拾玉质问蜉蝣:“为什么不报官?不是有官家的人,会处理这些事吗?不是杀人偿命吗?”
蜉蝣语气很冷:“他是死契,怎么处理,我说了算。那人给的钱,我已经给了宋浮生了。具体,你回去问宋浮生。”
漆黑的睫毛颤了颤,拾玉不甘心的从有匪阁的护卫手里抢过来小金的尸首。他背起小金的尸首时,听得身后有个哥儿道:
“该死的戚员外,尽只会些刁钻的折磨玩意儿。呸!遇到他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拾玉顿了顿,在心里狠狠记住了戚员外这个名字,然后一遍遍的回想之前看到的他的样貌。
背着小金尸首回海棠苑的时候,拾玉见到宋浮生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在海棠树下闲适烹茶。
拾玉一脚踹开了宋浮生面前的茶具,然后将小金放到了他的面前:
“宋浮生,小金死了。”
“嗯。”宋浮生低下头,将被拾玉踹掉的茶壶捡起来。
拾玉看着他:“蜉蝣说,你收了戚员外的钱?”
“是。”宋浮生仍旧只是弯腰收拾地上的茶具。
宋浮生太冷漠了,冷漠得让拾玉生气:
“宋浮生,你为什么不难过?你为什么不为小金讨回公道?”
宋浮生停顿了动作,定定的看着拾玉:
“在这样的地方,死亡是种解脱。为什么要难过?”
拾玉道:“他是为了你,才...”
“他也是为了他自己。小金,也是死契。他是为了养活我们三个人,才去做那营生的。现在,他终于解脱了。”
艳美的姿容,竟是如此无情。
拾玉恍惚觉得,宋浮生平日里的温和都是假的。
宋浮生像个假人,拾玉被他的发现吓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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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拾玉一直退出了海棠苑。
拾玉就这么消失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