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不仅仅是在问穆淮清，更是在问他身体里那个陪着他走过一世又一世的灵魂。

或许有的人认为，如果爱人转世了，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他没有他们过去的记忆，也不是那个跟自己经历曾经那些事的人，就不在算是曾经爱的那个人了。

这种说法或许没有问题。

但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义都可以不一样。

对她来说，她从一开始爱的就是他的灵魂。

而每一世他的身份、性格、能力、容貌等等都是他灵魂的附加项，是好是坏都无所谓。

就好比是他身上的衣服。

她不会因为他换了一身衣服，就不喜欢他这个人了。

所以她不在意他是否有曾经的记忆，也并不会对此执着，但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恐惧。

虽然之前包括现在，每一世他都会爱她，但越是如此，她越是害怕如果哪一世，他会不会不爱她了？

这是她唯一不能接受的点。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她想要，确定他的心意。

“我……”

穆淮清一想到未来如果明悦会爱上别人，会跟别人离开，他的心就仿佛要被撕裂了。

只是设想，就让他有种心痛得难以呼吸的感觉。

“阿悦，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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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淮清实话实说：“我甚至不敢去想你不爱我的可能，我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你在我做出伤害你的事之前，了结我。”

因为比起你不爱我，我更不能接受的是，我会伤害你。

明悦忽然笑了：“果然是你的风格啊……”

她叹息一声：“阿淮，你怎么总是这么温柔呢？”

每一次，都是这样。

果然啊，你的灵魂的本质就是温柔和光明。

穆淮清有些愣。

他听过许多别人对他的评价，但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温柔来评价他。

“阿悦……”

明悦打断他的话：“你知道，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吗？”

穆淮清：“怎么做？”

“我会倾尽全力，不择手段地将你留在我身边，就算跟你一切毁灭，我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穆淮清发现，明悦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完全变了，眼神里是浓烈到令人心惊的偏执，隐隐透着毁天灭地的疯狂。

这样的明悦，既陌生，又不是很陌生。

但穆淮清心里没有一丝的惊讶或是恐惧，甚至还笑了。

他摸了摸明悦的头，温柔地说：“可以啊。”

这下轮到明悦愣了。

就像一只已经全身炸了毛，龇牙咧嘴随时准备冲上去撕咬的小猫，毫无防备地被摸了摸头，毛一下顺了，还懵懂地眨了眨眼。

明悦：“你……说的是真的？”

穆淮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就不害怕吗？我跟你想的不一样，之前那种样子是我装的，我故意的，真正的我，或许是个偏执的怪物。”

明悦自嘲似的一笑，她知道他没有怕过她真实的样子，但确实第一次对他说这种自我否定式的话。

穆淮清听到她那么说自己，心疼得不得了，顾不上别的，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柔声说：“阿悦不是怪物。”

“阿悦是我愿意舍弃一切去换的宝贝，是我想生生世世都爱的人。”

他又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我看过实验室的纪录，我知道你怎么折磨那个男人的。”

“我也知道，那天晚上王洋的手是你做的，我其实一直跟着你身后的。”

这件事明悦是真的不知道。

她对他是真的从不设防的。

明悦吃惊地瞪了瞪眼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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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男主真的很好很温柔的，他从头到尾都是爱着完整的阿悦的，也从来都是站在为阿悦好的角度去考虑的，不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做伤害她的事情，他的考虑不一定毫无瑕疵，但前提一定都是出于对阿悦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