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嘉而点头,他便继续这么搂着她的肩,往人少的地方慢慢散步。康雷和乔楠自动自觉跟上。
她实在太感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骑了马以后腿仿佛变成罗圈形,找不回正常的走路姿势,但不活动开又不行,哪怕只是稍微走两步都很难受。她没法想象如果不是被他搂着,她的模样会有多难看,多不雅。
两人这么走了十来分钟,她摘了口罩,放下风帽,呼吸着草原上冷冽的空气,感觉腿重新直了,状态终于缓过来,这才回头往大帐过去。
帐旁小河边,露营的天幕已经架起,桌椅和食物也都摆好了,另外几个保镖和牧民们都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他们,马儿在人群背后甩着尾巴,打着响鼻。
浅灰色的云仿佛直接压在头顶,旷野之“大”把她眼前所见的一切对比得异常的“小”,这又是适合写生的画面。苍嘉而站定,拿出手机拍照,但依然牢牢地记着不要太讲究构图。
拍了几张照片,她就想起上午爬山,想起高反,然后发现整个骑马的过程中自己脑子里根本没有这回事,而现在也并不头疼胸闷。
这算适应了么?她想告诉荣哥哥,转念又觉得还是再观察看看吧,便没有吭声。
两人走到天幕底下,坐到椅子上休息。主人家送上来新出炉的酥奶茶和奶渣点心,苍嘉而稍微吃喝了一些,感觉整个人舒坦下来。风仍然很大,偶尔会在天幕和大帐一角掠出微微的啸音,但这不影响草原深处午后三点独有的静谧。
不是没有声音,只是它们似乎都被这天与地之间的苍茫与阔大无限稀释了。
她想起来海洋。没有同样的体会,大概是因为即使是到了海上,她也只能在游艇上活动。与海洋的深远对比,游艇上的那点空间只能叫作“方寸”,她在那方寸之间,实在感受不到这样的自由。
这么一回忆,她就开始掰指头计算行程。一晃就过去了五天,回宾城要避开人潮就多半会延迟,按节后第一天返城来算,也只能再玩三天了,而那个杀手到现在仍然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