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身一人,探进了云初的寝宫。
室内只有一盏油灯,摇摇晃晃的照着,照出影影绰绰的人影,无端温暖的氛围,令他心头一阵暖意袭来。
沈容谨脚步放轻,逐渐靠近她的床畔。
云初此时已经睡着了,原本白皙的双颊现在酡红还未散去,卷翘纤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照出一小片阴影,浅浅的呼吸着。
小手伸出搭在被角,指尖小小的一片捏住了被角,可人又可爱。
乌黑的长发也柔顺的披下,露出光洁的额头,饱满精致。
嘴角轻轻翘起,像是梦到了什么美事。
唇瓣经过刚才还有些红肿,殷红也没有褪下,令沈容谨又是呼吸一紧。
他深呼吸了一瞬,觉得自己刚才的冷水澡都白泡了,攥紧手掌,甩出自己杂七杂八的思绪。
然后拿出怀中的药膏,轻手轻脚地坐在她的床边。
手指抽动轻轻拉下了被角,露出云初白皙粉红的脖颈,以及,点点红梅。
他呼吸一重,屏住自己的呼吸,摒除杂念。
屋内无比安静的氛围,更衬托的他心底那不可见人的隐晦的爱意,以及冲动的想法。
只见沈容谨轻悠悠打开了药膏,担心自己吵醒了小公主,双眸一直谨慎的注视着云初平和的睡颜,见她没有被自己吵醒后,才继续。
指尖沾了一点药膏,缓缓涂在云初的脖颈处,然后各个位置打圈,等着药膏吸收。
刚才自己没忍住,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若是明日被宫人看到……
他并非介意云初打上自己的标签,只是,不想在大婚前做了对她名声影响不好的事情。
等将红梅遮掩住,云初的脖颈处已经被药膏覆盖住了。
似乎是药膏的味道传进了云初的鼻翼,她蹙了蹙小鼻子,不满的哼唧了两声。
然后又沉睡过去。
沈容谨看见这一幕,难得的有些心虚,狭长锐利的眼睛难得有些闪烁,不敢看这一幕。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公主,生怕她醒过来,幸好她只是动了一下又进入了沉睡。
已经半夜,他不久就要去上朝了,理智告诉他,现在应当去休息了。
可是他充满爱意的深邃的目光,舍不得从小公主身上离开一瞬。
就这一次,在这里看着她。他如是悄悄想着。
于是就势在床畔继续坐下,幽深爱恋的目光凝视着熟睡的小公主,一人躺着,一人坐着,无比和谐,微醺的蜡烛为他们照亮一室。
就这样在小公主的床边坐了一夜,他抬头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应当去上朝了,才悄无声息的离开,无人发现。
哦不,紧紧跟着保护陛下的睢刚从头至尾守在云初的宫殿外,等着陛下出来。
看着陛下夜探女子闺房,还待了一整夜,他的心底忍不住的想,陛下真的是被迷了心智了,可从未做过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想起之前自己在漠北国,还不知死活的找了几个姑娘给陛下,天真的以为陛下喜欢这样的女子,结果被陛下罚着打了三十大板。
现在想想那是真的是鬼迷心窍,陛下决定的事情或者是选中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可是公主虽然看起来讨喜,可是在漠北国毫不受宠,对陛下也并无助力。
哎,想这么多做什么。
睢刚无奈的摇摇头,陛下放在心上的人,他定当也是放在心上全力保护的。
云初白日起来,婢女伺候洗漱的时候,发现她的脖颈间涂满了药膏,惊呼一声,以为是受伤了。
婢女惊慌的不敢动。
云初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然后伸手托着她,不让她跪下。
还有些不明所以,她没有受伤啊?
宫女也是未经过人事的,不知晓,只以为是云初受伤了。
于是惊着声音轻轻提醒,“公主的脖颈可是受伤了?可要找太医看看?”
云初疑惑地摸了摸脖颈处,没有疼痛的感觉,又拿起面前的铜镜,倏地一下子就想起来昨日的场景,脸蓦的红了一片。
如好看的晚霞,映衬着她越发娇嫩。
云初甩甩头,想要摆脱这混乱的思绪,娇嫩的唇瓣轻启,小声回道:
“不用,这里不是受伤了,没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