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颠簸三小时终于到委员会，工作人员把她们的信息登记，说明天才能拿离婚证。

填好信息董为国头也不回地走了，张佳花把王红霞带到县医院，请医生重新给王红霞检查一遍，她不太相信村里的医生。

医生给王红霞检查一遍，张佳花悄悄问医生，王红霞还能再生育吗？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好好调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张佳花舒了一口气的同时骂一遍村里的庸医。

明天拿证，路上颠簸对王红霞不好，张佳花今天不打算回村里，就订了一间旅店。

晚上王红霞一直不说话，张佳花怕她落下心病，就告诉她，其实自己也流过，王红霞听了，流着泪说：“我们俩的命怎么这么苦？”

张佳花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而后坚定地说：“和我一起去北城吧，离开这个伤心地，去那边找份活做，也能养活自己，我也能养活你。”

王红霞思考良久，同意了。

次日，王红霞早早起来去拿离婚证，她不想再碰到董为国。

委员会没碰到，在车站碰到了，回村只有一趟班车，董为国和张佳花她们坐上同一辆班车，王红霞把头扭向窗外，张佳花叫她把窗户关好，别吹着头。

王红霞疲惫地靠在张佳花肩上睡着了。

车一路颠颠簸簸到王家村，王红霞下车，她说要和王有才道别，张佳花不想再见到王有才，就没同她下车。

班车又摇摇晃晃半个小时，到了村口，张佳花抢先一步下车，董为国跟在后面喊张佳花，知道董为国肯定没好事，张佳花装作没听见急匆匆往家走。

董为国当然没好事：王红霞这么温顺的人怎么会想到离婚，一定是张佳花撺掇，还有前天的那一脚，差点让他断子绝孙，他要教训一下张佳花。

见张佳花不搭理自己，董为国加快脚步，张佳花感觉到董为国脚步加快，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像被狗撵一样，拼命往家跑，直到看到林顾城才舒一口气，林顾城问她为什么跑这么急？

张佳花说：“我和董为国坐了同一辆车，下车后他叫我，知道肯定没好事，我就装没听见赶紧跑，还有，我怕村里的人看到我和他走一起，说闲话。”

林顾城笑一下，远远看到董为国走来，就站在路边等他，董为国也看到林顾城，眼神闪躲绕了条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