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大夫可是我们太平药局最好的大夫。”刑昭昭生怕江老爷看轻了钟离尘,忍不住出声维护,当然她语气里的骄傲却不掺假。
“最好可说不上。”钟离尘打定主意,慢慢抬起头,将江秋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就像 ……你的病,我就治不了。”
即便江秋年多次听过类似的话,这一刻被个小姑娘大剌剌说出来,心下还是有几分不快,但他善于在人前伪装,于是压下不快的情绪浅笑温然道:“大夫您既未诊脉便能看出在下病入膏肓,已经胜过绝大多数所谓名医。”
一阵凉风拂过,引得江秋年低咳两声,他忙用帕子掩住口,康多寿在旁为他抚背顺气。
轻风吹散了江秋年身上的薰香,那是药香和不知名的香料混合的味道,钟离尘敏感的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对着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的江秋年道:“便是再好的东西,也经不住你不讲辨证的乱用一气。”
“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秋年眉心一跳,有些不解道。
“没什么意思,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不,你听不听都行。”钟离尘敷衍一笑,“虽然冲撞了你们,但看你们也无大碍,这罐九转百花膏足以抵你们的损失,我们既要修理马车,还要去布庄,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她拉着刑昭昭就走,刑昭昭却站着没动,“钟离大夫,这位江老爷救过我的命,他是个好人,你就帮他瞧一瞧病吧。”
江秋年这才注意到刑昭昭,却早已忘了自己何时救过她,还不等他说话,就听钟离尘小声道:“不行,他病得太重,治不好会砸我招牌的,快走。”
人性本就奇怪,若是钟离尘一上来就说要给江秋年瞧病,江秋年自是不信,但眼前的这位钟离大夫,一眼就看出他病得不轻,却一味推托着不肯给他诊治,倒让他觉得她是有几分能耐在身上的。
江秋年放软了身段,“钟离大夫,你是医者自然相信医治有缘人,你们的马儿无故受惊,不偏不倚就撞到了我,想来老天爷知我苦心求医,而钟离大夫你又有医术了得,于是便有了这段缘份。”
“这 ……”钟离尘迟疑。
此时张龙走过来道:“我得去修马车,现也到了街上,估计马车今天应该是修不好,一会儿你们买完东西就租辆车回去吧。”
江秋年微笑,“无妨,一会儿我会将两位姑娘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