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范成的话,范大婶无声的咧了咧嘴,忍不住笑了,原来他也知道这事丢人得紧啊。
“呀,这是什么东西?”
天已经大亮,房中的光线更是比不得外面,范成脚下踩到软软的不知什么东西,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时宿醉未醒,脑中较平时迟钝了不少,感受到脚下的异常,他弯下腰想要看到清楚,正好直直对上孟金山死不瞑目的脸。
斧头正中脑袋中央,红的血,白的脑花,流在一起流了一地还未干透,被他踩了一脚,黏糊糊的浸过他的鞋子,全无防备的他凄惨尖叫,跳起来想要远离地上的血,却脚一滑重重摔倒在血泊中,摔倒在孟金山僵直的尸首上,与他而对面,只隔着一柄斧头的距离。
范大婶没有动,听到声响又无声的笑了,接着耳听见水流哗哗的声音,她在满室的血腥中闻到了另一种臊臭味,她想了想才明白这是什么味道,原来范成吓尿了,她忍不住又想笑,在这样的场景中,她的笑声诡异又骇人。
“阿……婵?”范成哆哆嗦嗦的唤她,“这……这到底……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范大婶活动着僵硬的身体,支撑着坐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趴在孟金山死尸上起不来的范成,挑眉问道:“你……这是吓尿了?”
“你胡说什么?”范成一向在她面前逞强耍狠惯了,哪好意思承认自己这般丢脸的事。“快些扶我起来。”房中还有活人,这个认知给了他勇气,说话也流利起来。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自己爬起来吧。”范大婶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贱人,我……”范成怒从心头起,他要不是手软脚软,早就爬起来了,哪用她扶。“你快些扶我起来。”
他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他毕竟曾是胡院长的心腹之一,没少帮着胡院长处理这些事情,只是今日一时没有防备才被吓着回不了神。
范大婶对他的谩骂与吩咐充耳不闻,只将目光缓缓移向他湿乎乎的裤子,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的神情刺痛了范成,羞怒中他忆起,她这般不听话都是由那日膳房中刑昭昭引起,不由恨声道:“别以为刑昭昭那小娼妇给了你胆子,老子就不信了,难不成你还敢宰了老子不成?”
范大婶一脚踢在范成的嘴上,怒道:“她还是个孩子,你别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