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奇羽眼中虽然含着笑意,但说的话却冷冰冰没有温度,“我中洲律法规定,凡以强制手段拐卖人口者,若证据确凿,将直接采取绞刑。若敢对被拐卖者造成人身伤害,则大多以斩立决处置。”
眼见对方身后跟着官府里的衙役,又听对方扯到了律法,说到了绞刑和斩立决,一向老实的夏旺几欲被吓破了胆,忙赔着笑脸道:“大人说笑了,我是这丫头的亲娘舅,只是想来给她说门亲事,怎么就扯到拐卖人口了呢。我们是亲戚,真的是亲戚。”
“姑娘,这人说是你舅舅,可是事实?”鲍奇羽将目光转向身穿碧色衣衫的少女。
自看到鲍奇羽就心慌无措的刑昭昭突然听到问话,她抬起头对着鲍奇羽平和深邃的眼神,不由自主心若鹿撞,为免心里的那头小鹿被撞死,她慌忙移开眼神,磕磕巴巴道:“虽是舅舅,可他一早就将我赶出了家门。”
“你这孩子,你不听话又不守妇德,难不成还不许你舅舅说两句气话吗?”冯氏干笑着为夏旺解围,“你就是性子执拗,当时你说两句好话不就完了,你舅舅还能真生的你气不成。”
说罢她又来挽刑昭昭的手,却被刑昭昭闪身避开,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傍晚夏旺夫妇的绝情。
“舅舅那日是真生了我的气,今日过来大概是看上了刘老爷的钱财吧。”她话说的直白,果然看到夏旺又气又恼,她不由冷笑,“即便我真肯卖于刘老爷做妾,这卖身的银子也该留给我弟弟,舅舅舅妈你们这般热心又是为什么?”
读过两年书的夏旺,仅剩的那点读书人的骨气,让他面对刑昭昭犀利的提问时,紧紧的闭上了嘴,倒是一旁的冯氏没皮没脸道:“舅舅、舅妈自然是为你好,刘老爷家大业大,你嫁过去自是少不了你的吃喝,待得生下一儿半女,熬走了他那个原配夫人,凭你这般容貌人品把你扶正也不是不可能,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福气。”
对着冯氏含笑的脸,刑昭昭真想抽她两嘴巴,“既如此之好,舅妈你何不把表妹嫁过去。”
冯氏被噎了一句,脸色一变,她虽看不上自己生的那两个赔钱货,但送闺女给人做妾,那可是要被乡邻戳脊梁骨的,但刑昭昭不一样,刑昭昭有一个做暗娼的娘,届时别人说她闲话,她自是能以刑昭昭名节有污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