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掀起桑田的衣角,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振翅,郁封大步向前,把她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外面冷,快进去。”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薄肆拉上窗帘,不想再看。

他抽了一根烟出来,点燃,缭绕的烟雾让他心情稍微舒缓,可转瞬又更加难受,心脏像被巨石压着般压抑。

他没有穿西装,身上是一件纯白色毛衣,去年他生日,桑田亲手织了送给他的。

没有领带的束缚,他依然感觉呼吸困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他焦躁的扯了扯毛衣领,却毫无效果。

他没有再管,目光落在手腕处的表盘上。

秒针滴答滴答的敲着,他计算着她推门进来的时间。

秒针刚敲了601下,门咔哒一声开了。

房间里光线昏暗。

现在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员工都不在。

桑田垂着脑袋,手轻轻搭在入户的鞋柜上,将包放上柜子,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了双棉质拖鞋。

人瞬间矮了一大截,心跟着却放松了一些。

这几日她真的很累,昨天晚上的事还心有余悸,睡觉一直做噩梦,一点都不安稳。

醒了之后在陌生的环境又很拘谨,一刻都没放松过。

现在好不容易回家,她想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她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突然,一声打火机滑动齿轮的声音响起,窗边出现一抹猩红,鬼火般忽明忽暗。

桑田顿住脚步,心提到了嗓子眼,捏着衣服的手止不住颤抖,昨天晚上的恐惧又爬了出来。

心中已经想了千万种可能。

她不自主的往后退,眼睛注视着火光发出的地方,明明灭灭火的光映出男人雕塑般冷硬的脸庞,罗刹般森冷无情。

是薄肆。

桑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