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挨了一巴掌,却也捉住了时宴那只冰凉的手。
他急切的开口解释,脸上的神情并不是时宴熟悉的高高在上或者伪善:
“我直到现在才知道陆鸣和陆再和我一样。”
陆行停顿了一下,他观察着时宴的反应。
“时宴……”
那张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们互相了解,陆行甚至可以告诉全世界,时宴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不信时宴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他在解释。
他在……祈求。
“所以呢?所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当你以为你是兄弟中不同的那个人时,你毫无保留的迁怒我,以玩弄毁掉我的人生为乐……”时宴永远知道怎么刺痛他。
陆行艰难的反驳:
“不……”
“不是这样的。”
时宴打断他:“陆行你真的好可笑。”
陆行知道自己很好笑,如果……如果他早几年知道真相……他和时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会……
陆行哑着嗓子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的幼稚不成熟……”
他明白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排解自己的“愤怒”,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陆行从未后悔过。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时宴。
他犯了傲慢的罪,轻而易举的迁怒一个无辜的人,视他为安抚自己情绪的工具。
陆行的一生犯过很多错,只有这个错,变成了回旋镖,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口处,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后悔了。
后悔当年的幼稚和成熟。
后悔这些年的执着针对。
时宴任凭陆行抓着自己的手,他没有反抗,只是冷冷的问他: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的幼稚不成熟?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都能原谅的圣父?陆行,需要我提醒你吗?我是你亲手造就的下水道老鼠。”
……
沉默。
陆行的眼眶整个都红了,他的嗓子刀割一样的疼。
他站在护理床边,慢慢的松开了时宴的手。
他怔怔的看着病床上的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