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进屋后,便快步越过屏风,一眼就瞧见了安静地躺在榻上之人。

他离近后,果然瞧见了这疯子病恹恹的模样。

陈皮墨眉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他坐到床榻边,用掌心轻抚这疯子的额,发现并未起热,提着的心这才得以松懈下来。

而红中这时就像是悠悠转醒般,颤抖着眼睫,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眸。

陈皮看着难得安静消停的疯子,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了几分:“师父徒儿听闻您中午与晚上都没动几下筷子?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要不徒儿再给您换一家酒楼?”

红中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那盯盯地瞧着陈皮,随着眼睫扇动了两下后,眼泪蓦地落下,一副陈皮不在时受了委屈的模样。

陈皮看着这个疯子突然落泪的模样,面露愕然,眉宇皱得更紧了,他似乎对于这个不作妖只是安静哭泣的疯子有些无措。

陈皮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基本没有人能让这个疯子受委屈,甚至知道这个疯子异常的反应恐怕是要闹人的前奏,但他还是俯身想要将这个疯子搂入怀中。

但随着他的动作,红中脸色却有些发白,用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半靠在他的怀里,怏怏着:“难受......”

陈皮顿时一僵,仔细瞧了一眼这疯子脸上的神情,惊觉这疯子难受的神情不像是演得,他瞳仁顿时掠过一丝紧张,但他的语气却故意平静般问道:“哦?师父您是哪里难受?”

红中没有回答,反而是虚虚地用手握住他坚硬的手臂要往毯子里拽,可最终因为太过无力,只能半途作罢。

陈皮一双墨眉从进屋的那一刻就没有舒缓过,他眉宇间都已经皱出一条深深的沟壑,眼底浮现疑惑,但还是将毯子掀开。

粉色的奇异深海珍珠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闪烁着温润光泽......

陈皮见此一幕,瞳仁紧锁,一时间竟失了语,他垂眸凝视着躺在他怀里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