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楚哩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沉重与愧疚,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
“还有两天,就是烨臣爷爷去世8年的日子。”秦雪怡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牵动着她的心弦。
“烨臣的爸爸死的早,在他五岁的时候,为了保护他,车祸死的。”秦雪怡的眼神变得遥远而空洞,仿佛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之中。
“我也因为受不了他爸爸的离开,去了国外很多年。”她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靳家,家大业大,烨臣又是靳老爷子的嫡孙。他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我还记得他6岁那年,曾想去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玩具,但是被他爷爷发现后,他的玩具全部被他爷爷烧了。”秦雪怡的语气中充满了心疼和惋惜,“还是逼着他自己点的火。他向我求助过,但是那时我还在失去丈夫的情绪里,没有走出来。烨臣就一直是他爷爷在照顾。我对他那时的求助没有理会,现在想起真的很后悔。”
楚哩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她作为一个母亲,却无法给予儿子应有的关爱和支持,这无疑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从那时候开始,烨臣的性格就变了。”秦雪怡继续说道,“他变得不爱说话,不笑,也没有什么情绪。他再也没叫过我一声妈。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很失败的母亲。”
楚哩紧紧地握着秦雪怡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和支持。“秦姨,你别这么说。” 海棠书屋
“他被他爷爷逼着学习各种各样的课程,16岁那年,他爷爷什么资源都没有给他,直接把他送去了一个缅北军阀胡因的手里。”秦雪怡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缅北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每天都在杀人,每一刻都死人。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他硬是从一个小兵打到了一方的统领。”
“他现在的很多脾气和心性,就是在缅北那段日子里养成的。当年,他二十岁的时候,他爷爷病重,他才被紧急召回了家中。”
楚哩听完这番话,终于明白过来。
在此之前,楚哩总是觉得靳烨臣来自那样的家庭,他的教育应该培养出一位高雅而绅士的翩翩公子。
然而,每当她仔细观察他时,总会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痞气,不服就干的脾气。
楚哩的心脏猛地一阵抽疼,缅北的险恶与残酷,他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