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冉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一定要骗自己，额头抵在对方胸膛：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人果然是种奇特的生物。

复杂到令人难以捉摸。

顾衡听出来对方并没有相信，可他已经没有余力解释了。

曾经熬几个大夜处理公司文件的他也没有感到这么困，这么累的时候。

他察觉到自己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心脏开始一抽一抽的痛，他闭上眼，有些难过。

和向冉分开的这些年，他被顾家送到国外读书，可忙碌之余，他也曾迷茫。

即使每日每夜都在思考，他还是无法分辨。

与向冉这段短暂的相遇，对他来说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他这一生既没有得到过什么，好像也没有失去过什么。

唯一让他挂念的，就是那个在他生命里匆匆一瞥的人。

但他们相遇的时间实在太短。

短到除了彼此，再无任何了解。

所以当齐逸升问他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了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时，他无法反驳。

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交集，直到向冉离开后他才发现，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们彼此相知。

后来，经过了八年沉淀，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稳重。

可直到再次在A市见到向冉时，他还是疯了一样想上前质问。

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去赴约。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掉。

为什么要抛弃他。

他脑袋里想着无数质问的话，心里却因为这次重逢变得狂跳不已。

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听见了周一帆邀请她去参加恋综的事情。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仿佛一瞬间掉进了冰窟。

对方的现在已经有了其他人，未来也会有其他人。

可他从来都不是备选项之一。

失魂落魄地盯着那家名为扶光的花店，他的心里扬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但周一帆却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看来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顾总的确是今天回国。”

周一帆的表情有些意料之中，他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