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身上是昨天和向成刚互殴时留下的伤,除了贴着绷带和创可贴的地方,其他部分还有些青紫。
顾厌的一侧脸颊通红,嘴角有些破皮,贴近下颌的地方还有着一道类似指甲刮出的划痕。
望着向阳身上的那些刺眼伤口,顾厌握紧拳头:“你这伤是谁打的?”
难道那几个混混又找上向阳了?
向阳反问:“你脸上的伤又是谁打的?”
按照顾厌的性子,应该不会站着挨人一巴掌吧?
氛围有些沉默,二人都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直直地望着对方的眼睛。
半晌,他们才不约而同地走到老地方坐下,没有再过问伤的事情。
向阳侧头:
“今天要听歌吗?”
顾厌摇了摇头。
向阳抱住膝盖:“我以后可能不来了,这估计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唱了,真的不听?”
听见这话,顾厌喉咙有些干:
“你以后,不来了?”
为什么?
向阳看着天上的太阳,语气随意:
“因为我觉得,我还是习惯独处。”
顾厌低头。
骗子。
明明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他没有直接反驳,那边的向阳却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到时候你就可以独享这片小天地了。”
“只可惜,这段时间光是我给你唱,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歌呢,要是能听一次就好了。”
“我看你现在睡眠好像还不错,以后就算没有我应该也可以了,我......”
顾厌突然开口: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他直直看向向阳,手指和声音都有些颤抖。
“如果我说,没有你我就不可以呢?”
这样。
你还会留下来吗。
刚遇见向阳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
如果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色彩,那他觉得,向阳的身上应该就是某些人口中戏称的五彩斑斓的黑。
重点不是黑。
是身处极暗世界却难掩本身的光辉。
他最开始选择和向阳用纸笔交流,是怕向阳因为自身的阴霾而受到不一样的对待。
他想,向阳应该是想要寻找同类的。
毕竟一个人的滋味太过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