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
外头渐渐下起的小雨,让街道上行走的路人都少了许多。
出行的人少了,却丝毫没有影响济世堂内部的生意。
医徒忙得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大厅内坐了不少的人,排队的等着取牌。偶尔他还得离开柜台跑到内室去帮腾不开手的医师递药。
宜婉昨夜恰好因辨认药材入迷而留宿在了济世堂。一大早,她就听见了前院的吵吵嚷嚷,绕过看病的内室,掀开内室与大厅间相隔的帘布,悄悄看了一眼大厅的人群。宜婉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今日爹爹有的忙了。
既然人手严重不足,那宜婉就得帮一些忙。
趁着爹爹送走了一位病患,松下耳朵两侧系着的棉布带子,去后院洗手的功夫。
宜婉走到医师身边道:“爹,今日医馆这么多人,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医师道:“药粉要不够用了。今日落雨,痛风的还有伤筋动骨来换药的人多,你就在后院呆着,不要去前院走动。”
“知道了,爹。”宜婉道:“缺哪些药粉?女儿来研磨。”
“怀牛膝、忍冬藤的药粉都快没了,你等下去库房取一些出来,磨成粉末,我自会来取。”
“好。”
“师父,”医徒扶着一位伤患到了内室,见人没在,就往后院的方向大喊。
“来了!”医师甩甩手上的水珠,将棉布带子在脑后系紧,匆匆往内室走去。
刘正到济世堂时,见到的就是一副乱糟糟的场面。
大厅的各个角落处都或站或坐挤满了人,有人在痛苦呻吟着,有人则闭目,面色发白。
整个厅内弥散着一股药味和别的味道混杂的怪味,地面脚印斑驳,杂乱不堪。刘正默默抬手捂住了鼻子,落脚时注意避开了那些脏污的地方,来到了柜台前。
医徒头都没抬,算盘拨得噼啪作响,随手从旁抽了一个牌子出来,按在桌面上。
麻木地道:“客官是买药还是看病?”
“劳驾,”刘正道:“我前几日挂了牌,恰巧那日医师外出,没看成,故而今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