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门外已备好了一匹马,马甩着蹄子,喷着气,已经等得有些不耐。
刘正调整了一下单肩挂着得包袱,改为斜挎,一脚骑上了马。
双脚稍稍使劲,马便往前头奔,一溜烟的功夫,已瞧不见了。
小厮见人走了,便将偏门关上,回身匆匆往内院去。
到得一房门前,轻拍了拍门,里头道:“进!”
小厮开门进入,前头是一面厚厚的屏风,屋内点着熏香,九月的天还未完全冷下来,可屋里却已燃起了火盆,无端让人觉得燥热。
“人已经走了?”屏风后的人开口问道。
“是。”小厮回。
“下去吧。”
小厮退了下去,顺带将门也给关上。
而后鬼客从屋中的一角走了出来:“多谢公子留他一命。”
“咳咳,”宣王紧了紧身上的貂皮大衣,无声抿唇笑笑,“鬼客,他不过是去寻你的过程中,无意偷听到了几句话,我与五哥并未说些什么,他的命,不该由我说了算。”
“是你太过于紧张了。我知你担心我,不过我身上这病已有许久,寻遍天下名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五哥推荐的那位医者,再过几日,就要来府中了,到时你可得好好留意一番。”
鬼客知宣王在说什么,宣王身上的病并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是之后莫名其妙得的,至于何时得,那就无从查证了,总之,是个蹊跷。
之前找寻了如此多的名医都没有法子,若是赵王找来的反而能将这病治好,要么就是这医者医术了得,之前一直隐居,所以让人寻不着,要么就是宣王身上的毒和这医者有莫大的干系。
若是前者,倒也好说,若是后者,牵扯到前尘往事,说不得还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来。
鬼客跟在宣王身边已有好几年,他知晓宣王的脾性, 一人独坐的位置虽好,却失了自由。
宣王曾有几次短暂地提起过他的母妃,是个胆小怕事不爱争抢的性子,又不喜结交,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那父皇,所以事事都与他的父皇说,导致后宫嫔妃有一阵子一度视他母妃为眼中钉。
好在宣王的母妃到后来也渐渐意识到这样的做法会招来仇恨,便不再与陛下说太多的话,只是梁子早已结下,哪是她停止旁人就会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