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时樾,对于你的帮助我很感激,我们顾家也应该感谢你,我知道你们时家在江州拥有别人轻易撼动不了的地位,我们顾家已经不像当年鼎盛,这其中有我们顾家自己的原因,当然像你说的,也有他的原因,但是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他主动操作的。”
“所以,你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了?”
时樾满眼失望“顾堇之,你怎么这么愚蠢!”
顾堇之的脸颊因为羞愧而泛红,她看着那个对她只剩下失望的时樾,浑身只有一阵阵钝痛
她忍着酸楚,用祈求的口吻说“时樾,事情很复杂,有你不了解的地方,以后我会跟你说的。”
“堇之,我知道我跟你说的这些话本来就不该是你一个女孩子应该承担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回旧金山去治病,江州的事情有我在,我跟你承诺过我会护着顾家,这个承诺永远都有效。”
顾堇之摇着脑袋,惭愧的低下头“时樾,你不需要这样做的。”
“是我心甘情愿。”
她闭上眼睛,无法承受时樾这样浓厚且无以回报的爱意。
时樾握着她的肩膀,轻轻一用力,顾堇之整个脑袋就埋在他的胸膛深处。
她浑身力气消失,无法抗拒。
时樾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脑,低沉的嗓音敲击着她的心灵“好好治病,什么都别想,我等你病愈归来,到时候做爱人也好,做朋友也好。我都接受,只要你好好活着。”
顾堇之闷哼一声,攥住他的衣襟,难以抑制的眼泪一串串的掉。
——
彼时。
赵行俭站在医院门口已经有半个小时。
寒风几乎把他的脸都快吹得干裂发红,大衣衣摆随风扬起。
他的双眸微微眯起,看着楼顶刺眼的住院部三个字出神。
赵行俭被该不该去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他在踌躇,在犹豫。
他也无法知晓,如果苏黛月见到他会怎样一种疯狂模样,他又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是冷漠还是坚决还是别的。
又站了十几分钟,他还是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