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自然也听见了黄规全的话,虽然开心但还是嗔到:“少献殷勤,这不是快过年了吗?翊坤宫的金纸不够用了,我怕娘娘要包东西赏人,所以就过来拿些。”
颂芝的要求一时把黄规全给难住了,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姑姑不早说,翊坤宫的金纸是最早送过去的,又足足多添了一倍。刚才皇后宫里又拿了一叠去,剩下的还要分给各宫的小主……已经拿不出多的了。”
颂芝一听,眉毛倒竖,生气的样子和华妃一般无二,她呵斥道:“黄规全,我瞧你这差事怕是当腻了?一向翊坤宫要东西没有不给的,既然没有就先挪了有的用,稍后补上不就是了。”
黄规全也愁,但也被逼无奈点头哈腰。
只听颂芝继续说道:“有些人的小主位分低,哪儿配得上用金纸包东西赏人用啊。你说是不是?”
采月此时刚好拿了月例,翻了个白眼就想走。却被那两人挡在门口进出不得。
颂芝自然也看到了采月,也认出来她是沈眉庄的宫女,想起只是那盆绿菊,颂芝就生气。于是黄规全也不管了,当即跑到采月面前,张口就是讽刺:“来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啦?恭喜恭喜,我怕是记错日子,还以为沈贵人在受罚,没得领月例呢。”
采月虽然生气,但也记着那次自家小主被泼水算计的事,那天起沈眉庄就告诉下人谨慎行事,于是采月只当没听到。
颂芝还想着采月能发发脾气和她吵上一吵,却不想采月如同闷葫芦一样这般无趣。当即也没了兴趣,只威胁黄规全道:“黄规全,我可是告诉你了,到时候要是没有,可怪娘娘生气!”
说着便一步三扭的走了。
采月得了月例,也没有心思多待。
只留黄规全一个人发愁:“哎呦,这叫什么事儿啊?”
转眼又过了几日,京城下了一场大雪。原本的红墙绿瓦盖上了一层雪,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宜修自己坐在暖融融的屋内榻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弘晖:“哼,还记得来看你额娘?”
弘晖已经有十六岁了,身量抽条似的一日比一日高。选秀之前不知受了他十七叔的什么撺掇,非要跟出去游历。宜修还只当他在阿哥所,儿子大了不由管,谁知今日才知道,这臭小子竟是出门游玩了几个月!
弘晖此刻心里有些愧疚,可他跟着是十七叔在外的这段日子,的确是很开心的。料想皇额娘也不是真生气,母亲嘛,都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