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到晚上她就折磨自己,你不心疼?”
说完抬手唤来了侍者,又开了一间房,对着傅海棠说了最后一句:“她心里有你,否则,她干嘛逃来巴黎?”
傅海棠站在门口,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洗过的头发没有白日的板正,碎发零散落在额前。
他盯着地毯,眼神幽深,足足站了十几分钟。
转身回房。
没走两步又顿住,呵……嗤笑自己一声。
没出息。
回头,往宋未雨套房走,推开半掩的门进去。
往里去,她正一手抱着双膝,蜷在沙发上。闭眼仰着头,长发散在沙发靠背,喉咙舒展往空中轻吐烟雾。
悲伤又妖娆,脆弱又妩媚。
上一次见她抽烟,是20多年前。因为被傅家人针对得厉害了,她跑出来躲在傅宅一个阴暗的拐角,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含着泪颤巍巍吸烟。
那天被他撞到,她慌忙扔了烟蒂,满目紧张。
傅海棠从以前的回忆逃出,站在酒店客厅,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深深凝望她。
她感受到了,收回仰着的头,朝他看去。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慌张得扔掉烟了。
傅海棠视线不转,与她纠缠着眸光走近,坐在宋未雨身边,取下她指尖的烟,捻灭。
“什么时候学坏了。”
说完,伸出手轻蹭她眼角的泪痕:“娇生惯养了你这么些年,怎么还这么爱哭。”
擦完泪,他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的烟味,凝视,好像要深深记在心里。
真要放她走?
想法还未在脑中站稳就被抹去。
“宋未雨,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出息?
不管你怎么越界,我对你的底线一降再降。
到现在,我好像他妈的没底线了。”
宋未雨睫毛颤了颤,瞥开了与他对视的双眼,看着他胸膛发呆。
他知道,她在愧疚。
不爱,那愧疚也成,只要有一种情绪能牵绊住她,什么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