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被奶娘牵着过来。

她乖顺地和皇上、岚贵妃以及众娘娘请安。

岚贵妃将九皇子交给奶娘，过去对嘉柔柔声道：“嘉柔，你母妃生下九皇子后，身子就坏了，眼下只剩下一口气，你快去看你母妃最后一眼吧！”

嘉柔一听，顿时愣住。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豆大泪水涌出，整个人哭得一颤一颤的。

顾星瑶突然上前，对皇上道：“皇上，妾身陪五公主进去吧。”

皇上点头。

他自己倒没想过进去看芙嫔最后一面。

产房血腥味重，男子不宜进去，这是自古的规矩。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芙嫔产子后，定是十分憔悴，他不想看到这样一个丑陋的妃嫔。

他愿意把芙嫔最美的一面留在记忆中，这也是对芙嫔的恩典。

顾星瑶牵着嘉柔的手走了进去。

芙嫔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她吊着一口气，就为了看嘉柔最后一面。

九皇子毕竟是皇子，岚贵妃要利用九皇子，必定会善待他。

她知道，岚贵妃肯定不想让她见九皇子，那她就不见。

如此，九皇子便能安好，这就够了。

可嘉柔....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儿。

身为不得宠的公主，岚贵妃又善妒跋扈，嘉柔未来怎么办？

她眼神哀求看向嘉妃。

嘉妃过来，将嘉柔的手心放在她手中，给了她一个诺言，“我和汐妃，会护好嘉柔，让她这辈子，都平安喜乐。”

芙嫔欣慰一笑。

她看着嘉柔，脸上温柔如水，眼神眷恋而慈爱。

“嘉柔...母妃在天上，会一直看着你，保护你！”

她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可是她实在是太累了，一点力气也没了。

渐渐地，她意识逐渐涣散，那口吊着的气，一下子散了。

嘉柔看着闭上眼睛的母妃，心脏仿佛被挖了一个大口子，血水咕咚咕咚往外冒，她连呼吸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