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你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你现在可是县令夫人,这世上哪有官夫人抛头露面的出来做生意呢,岂不是叫人议论。”
安绵一听,才发觉她又按照现代的思维了,在这个时代,如她这般已是出格。
如今身份已变,她再这般行事下去,赚钱事小,若是被人拿来针对江丞就糟糕了。
日后难免要打理私宅内室,应付官场应酬,虽然江丞可以帮她抵挡,但如果有人针对,便是滔天大祸。
安绵不禁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此中厉害江丞早已知晓,可是他从没有和安绵提起过,他竟愿意这般护着她。
殊不知,在江丞心里早做好了日后辞官归隐的准备。
安绵听完他二人的话,默默地端起一杯茶压惊,茶喝完,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突然莞尔一笑。
“那么,二位突然来此,想必是有要事相商了?”
云娘没说话,周牧云却点头道:“正为此事而来,别人或许不知道你的心思,而我和云娘却明白你的苦心。”
云娘也道:“你在布行上的天份造诣实在是世出无二,天下无双。我怎忍心你就这么埋没,若你不是明珠,我那师姐也不可能那般帮你。”
安绵想起盛夫人,心中一阵感慨。想到京都的锦云秀坊,难保日后会有什么变故,她必须得做另一手准备。
而如今之计,她还得隐退到幕后才更稳妥,这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不过是全为了她的秘方。
安绵起身走到窗前,来回踱步,忽然她扭头看向饮茶的二人。
云娘笑道:“我知道你有贡品的生意,还有京都绣坊的合作。就凭这两桩,若是一般的世家门第,族人众多或许可以一跃而起。
可惜安娘子是位女子,又幸的郎君,便知世上事哪能万全。况且安娘子家中人丁稀少,父母朴实,兄弟姊妹年幼。
偏你身怀奇技,只单单依仗夫君之力庇护,除非上做公侯。可是我看江大人又无此愿,否则以他的才华,也不是难事。”
一番话,说的安绵沉默。
云娘叹了口气又道:“想当年我师姐才动林州,本来有大造化,但是她毅然决然的嫁了人,最后隐居在镇上的小小布坊中。
若心中无憾,怎么可能这会儿就去了京都。
我因惜才,所说的话,句句是肺腑之言。倘若安娘子怪罪,那么云娘接下来的话便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