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人跟都爸爸搞事啼好不好?咧xx的娃,他跟我讲了几道哒,我都没答应,只想你跟都我啼。”
又是同样的话。父亲老早就希望我当学徒,却不知道我的心都已经不在这世道上了。天天相遇的二人,哪怕情同父子,距离都天远地远了。外面有人一个劲儿的要给父亲当徒弟,父亲又总是希望我学。却不想,如今扶不上墙的是我了,这与当初父亲在爷爷面前何其相似乃尔!
我已经比这个世上最怕露面的少女都还要害怕见到人,真不想在外面抛头露面了。我没有心思去谋生,我好高骛远,沉醉于想象当中。
我对父亲回答了一个“不”字,就不愿多说一句了。我把右手肘撑起右脸颊,眼睛往上一瞅,看看电视里面有啥?我老早就该睡了的。
“嗯——”父亲显得极不高兴,长叹了一声!他接着说道:“咧跟咧么样嘀话,完屋里……”
他打算接着说下去,不等他话落音,我轻声回道:“咧爷爷嘀功夫你还一半都没尝到。”
他看了前面一眼,一言不发,一摇头,脚也洗完了,提水出去。听见外面把水倒了,灯一关,他就上楼去了。这栋楼又恢复了安静。
冬季渐渐的结束了,早晨起来不那么冷了。我感受春天的气息,可我的心仿佛还在冬天。
这时节,人可以站在塌子外面洗脸而不觉得冷了。
有天晚上,我在塌子里洗脸。想到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为什么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了?又这么难受!我用毛巾捂着脸,抱头流泪,伤心极了,边洗边擦干。我希望自己这是最后一年。
到了撒种谷的日子,我像个孩子,操不了这心,我怀疑过自己能不能单独种田。父亲不仅要为自己的田操心,还要操心他那边的。
我挺羡慕幺叔的,他悠然自得,丝毫不觉得有成年人常有的责任和生活压力,他的心一年上头都轻松愉快!
破罐子破摔,我连这样的境界也做不到,等待我的只有无路可走。过一天,是一天,感受着存在。我的存在是唯一的,唯一的宝藏。大家都活的那么现实,还叫活着吗?于我而言,用思想体会其中的乐趣,才能体会无上的乐趣。
撒种子谷可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心里不担事,时候一过,万一烧包,就很懊恼!所以父亲紧皱着眉头,奶奶不知趣儿,向父亲发问:“爱儿,你嘀田里嘀谷那么搞嘀!”
“我而今就只差喝药死!”父亲这样回道。
我回到房里,往舒适的床上一躺,懒腰一撑,手臂碰着舒服的被窝,虽说晚上睡的很饱,不过躺在床上就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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