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目光一抬。
看来酒喝得还不够?还有所保留?
于是,杨韵起身,又喊了下人另抱了两坛酒过来,给周晟元满上。
但周晟元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喝了,捏着酒杯转了两圈,怎么都不送到嘴边,哪怕杨韵腆着脸敬酒,他也是笑笑,不喝。
“有些累了。”
周晟元打着哈欠起身,说:“杨学兄,改日咱们再聚聚?这儿到底是罗夫人的地方,咱们这做客人的也不好开怀畅饮,等回了滁州,我定要好好宴请你一次,届时我叫上几个擅饮酒的兄弟,你们不醉不归。”
说罢,周晟元出了门。
杨韵也没打算留他,冲着一旁那个仆人招了招手。
“如何?可有什么出入?”杨韵扫了眼趴在桌上的何功伟,转眸问仆人。
“小人听下来,倒也没听出什么差错。”仆人弓着身子回答:“小人当时给亭子里添了炭火后,就退下了,毕竟在亭子内的是女宾,小人不好久留……估摸着,该是巳时一刻的时候,周三郎君就从前院过来了,小人是在廊下与周三郎君打了个照面,所以有印象。”
“可听到什么争吵了?”
“不曾。”
下人苦笑了声,说:“小人一般是在耳房那边候着,庭院里的动静,小人是听不到的。”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看来你也不知道了?院子里进过其他人这事,你知不知道?”杨韵又问。
下人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说:“小人的确不知道周三郎君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巳时三刻时,这位何郎君来过,还进来过几位学子,都有些醉意,各自寻了客房歇息。”
“那你送这位何郎君回去休息吧。”杨韵摆手道。
听到这吩咐,下人如释重负,忙搀扶着何功伟起身往外走。
贺言等到屋内只剩他们二人,才慢悠悠地说道:“时间上看,周三郎君极有可能是杀害林玉容的凶手,但真有人杀了人之后,还能这么轻松地谈起被杀者吗?”
“他的神色的确不像杀过人的。”杨韵提起筷子,正儿八经夹菜吃饭,边吃边说道:“不过,断案要看证据,而不是相面。”
林玉容是坐在软垫上,后仰着被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