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事实上，我并没有想要隐瞒大家的意思，”慕容隶解释道，“说来实在惭愧，当年无意中撞见楚禹等人密谋窃取容族秘宝之事，我无意偷听，被迫躲在暗处，却还是被发现了。他们见我实力非凡，企图拉拢我同去，我自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并向他们表示无意介入门派与宗族的事情，保证不会向容族戳破他们的阴谋。”

“若是他们想杀人灭口，我定不会如他们愿。后来不知怎的，他们并没有那么做，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也没有向他人告密，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为了秘宝灭了容氏一族，最终酿成大错！我真是悔不当初，但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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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隶还原了事情的经过，并没有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也没有为自己的过错开脱。只是众人一时间还难以消化，心中不知何种滋味。

“师叔，您事后为何也没有告发他们？”傅一帆静静地听着，也忍不住质问起慕容隶。

慕容隶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问：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去告发他们呢？告发无门啊！容氏已死绝，容氏的盟友也被楚禹几人收买了，我上哪门子号发他们呢？”

“大师兄呢？师叔您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吗？”傅一凡又问。

“你们的大师兄这么聪明，一早便知道灭族的凶手是谁，何必我多此一举。容昭一直碍于没有找到证据而隐忍至今，以他非一般人所拥有的聪明才智，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也能猜测到原因；再者，我若告诉他，也提供不了确凿的证据，口说无凭，还容易打草惊蛇，又何必增添烦恼。”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你慕容的推论，你确定容昭真的想被蒙在鼓里吗？况且，这些都不是你隐瞒真相的原因。慕容隶，以我对你这么多年的认识，你说的这些都是编的！全是借口。来吧！别再挣扎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后辈们会如何表态吗？吐露自己真实的想法，解放天性，做真正的自己，”楚禹在一旁适时添堵并循循诱导，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又一个字，“慕容，你是因为冷漠无情自私，所以才不愿意告密的；你是因为怕容昭记恨你，所以才不敢在事后告诉他；你是因为害怕失去拥有的一切，所以才不愿意承认……”

当楚禹说到第二个因为时，慕容隶目光呆滞，他颤抖着的身体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显然他的心理防线已被突破，事实上，真的像楚禹说的那样吗？

看着慕容隶崩溃的模样，楚禹得意洋洋，但仍觉不够，继续用言语对他进行精神攻击，这可比武力杀死对方有趣得多。

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的内心也开始动摇起来，首先是否认自我。他不禁怀疑，难道楚禹口中那个冷漠无情、懦弱胆小的那个人，这样不堪的卑鄙小人，才是真正的自己吗？

“我……”慕容隶颤颤巍巍地，还留有几分清醒，张嘴想为自己做辩解，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