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看着他失落的表情,看着他将那枚女戒珍而重之,小心翼翼地放回小礼盒中,看着他低垂着眉眼,低着头,掩饰所有的表情和心情。
而没有将被拒绝的情绪,发泄出来,转嫁到她身上。
也没有强制而霸道地逼迫自己,既然来了民政局,就非得将这个结婚证给领了不可。
他自己消化着这些情绪,克制着自己的情感,愿意舍下男人的尊严和面子,没有给自己难堪。
和傅玄一样,沈千帆也认为,傅玄是个本身就很好的一个人。
沈千帆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心里更加清楚明白,她来帝都,给他“冲喜”,仅仅是因为,她想做这件事,和其他没有关系。
她确实是有些喜欢他,也嗑他的颜。
但她并没有达到爱上他的程度。
她的心,甚至都没有为之而动摇过。
沈千帆:“和你没有关系。”
傅玄抬起头来。
什么?
沈千帆继续说:“傅玄,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傅玄一下想到了傅夫人之前和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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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人说,沈千帆曾经被权威专家确诊过,患有极其罕见的精神类疾病,要是这辈子认定她了,更要郑重考虑这个问题。
因为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
两个人结婚了,就不能再像从前一个人的时候过日子。
得要相互的包容,理解,尊重。
尤其作为一个男人,家里的顶梁柱,责任更大。
不能让妻子孩子受了委屈。
要是接受沈千帆,就要全盘接受她,包括她的优点,更包括她的缺点。接受她随时可能犯病,做出什么可怕的伤害自身和旁人的事情,接受她生下来的孩子,可能会遗传她的精神类疾病。
以及因为这样的妻子孩子,作为丈夫,需要承受的内外压力。
旁人会怎么样对待这个妻子?
不取决于旁人的嘴,只取决于丈夫。
丈夫有没有本事撑起这个家庭,将妻子儿女护住,是不是用实力去打脸那些说三道四、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的人。
母子俩那次促膝长谈后,傅玄思考了好几天。
很神奇的是,他首先思考的问题,不是让沈千帆离开自己。
而是一下就想到,要怎么应对这类疾病,病发的时候,沈千帆,会不会十分痛苦,自己和家人该如何来帮助她度过去。
专家都说世所罕见,没法治愈,但他一个字也不相信,他一定要想尽各种办法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