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禄王怎的如此莽撞,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辞也敢在陛下面前提及!
“并非有意?”
裴元凌眯起眼,神情有些瘆人,“是无意还是意有所指,皇弟心中难道没有丝毫凭证?”
这几日,宫中有流言传出,说是乔贵嫔流落在外时,与当朝首辅陆知珩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更甚者,直接说二人早有肌肤之亲。
偏生禄王又在此时说起前朝皇帝那桩丑事,这不就是当众打陛下的脸?
楚清音也从这禄王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心下暗道不好。
裴元凌疑心本就重,前几日她好不容易才打消他的疑虑,如今禄王又当众提起,明白了是要挑拨离间,致她于死地。
不行,决不能就这样被泼污水。
谣言猛于虎,此时若再犹犹豫豫不辩驳,他日必定祸患无穷。
思及此处,楚清音忙做出一副慌张失措的模样,起身跪下,“还请陛下明鉴。”
她仰起脸,媚眼含泪,戚然道:“嫔妾流落宫外之时,虽历经凶险,但始终洁身自好,未曾与陆大人有半分逾矩,且嫔妾满心只盼着能回到陛下身旁,对陛下的一片真心苍天可鉴!”
“不曾想历经艰难,好不容易回来宫中,却要背此污名,还要连累陆大人被无端猜测,受此无妄之灾,嫔妾实在不知该如何自证,不若陛下将嫔妾打入冷宫中,以堵悠悠之口。”
楚清音言辞恳切,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裴元凌见她这般模样,愈发心疼,在听见她说起打入冷宫一事时,当即便忍不住了,几步走上前去,将人搀扶起来,护在怀中。
“音音,此事并非你之错处,你不必如此。”
“可是……可是如今传出此等流言蜚语,嫔妾实在是没有脸面活着了。”楚清音掩面低声抽泣,叫人看着便不忍心再训斥什么。
偏偏这时,那禄王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忽然抬头:“皇兄,此事宫中风言风语多日,臣弟也是今日喝多了酒,才口不择言。但臣弟想着,陛下圣明,定不会被这些无稽之谈所扰,故而……”
禄王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觑着裴元凌的神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湿透。
裴元凌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众人。
霎时间,整个水榭中一片死寂,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朕的后宫岂容这些流言蜚语肆意横行?传朕旨意,从即日起,后宫加强管束,再有造谣生事、传播不实言论者,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