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不知不觉又到了晌午。
几人上了饭桌,这是苏南初来了这里这么多天,第一次出来转,说实话,沈璟之是有点做帝王的天赋的。
只是,她看着满桌子已经端上来的大鱼大肉,又想起来了刚才看见的“锦坊”工人的工钱。
她圆滚滚的眼珠子盯着,叹气:“按现在的物价,绣坊里的工人需要做一个月的工,都不一定可以吃得上这么一桌。”
可不嘛,就那醍醐、麆沆、野驼蹄、鹿唇、驼乳麋、天鹅炙、紫玉浆、玄玉浆,又有多少人能吃得上其中一样。
上官堇不知道是不是还惦记她穿那正红嫁衣的事,这两天对她说话总阴阳怪气的,这不放个屁也关他的事,呲开那大牙开始道:“这么聪明,看不出来这是为何?”
苏南初不耐烦地瞪过去:“我感叹的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又非爷的决策有错。”
这种利民政策,怎么可能让人有盈利的空间。
要知道,如果一个东西可以挣钱,那这个东西永远落不到平头百姓手中。
中间会有无数个看不见的人截胡与民逐利。
所以,把工钱放到最低是对的。
这是最低保障,不是让人钻国家空子,给自己谋利的工具,也只有这样,这样的保障才能轮到真正有需要的人手里。
苏南初搬着椅子往沈璟之身边挪了挪,她还是离沈璟之近点吧,最起码这孩子话少。
上官堇看见她那动作,又无奈摇头笑了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还真是与众不同。
看着对方又狗腿着给他那冷面表兄夹菜,然后在一旁谄媚的说着什么,时不时还丝毫不掩饰的翻着白眼,他默默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表兄这一辈子没有过什么想要的东西。
包括这皇位,也是一个个重担压着他不得不去争,没人问过他想不想要,他,包括上官家,他姑母上官皇后,都在无声的驱使着他…
他不争,他们就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