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的身体当真是……难道还要开那种虎狼之药?”
“怎可如此!那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怎么?”
一道声音自几人背后响起,众人皆是一惊,转头一看,是王德喜。
“王公公……”
这王德喜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几人更是心虚,头也不敢抬。
王德喜面色平淡,但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这次咱家就当作没听见,若是有下一次,你们知道陛下现在的脾气。”
几人立刻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一哄而散,写方子的写方子,拿药的拿药。
王德喜见状,转身回到殿中。
但是无人看到,他的表情在转身后就变了,看向床榻的目光十分复杂。
他也想问,陛下怎么会如此?
跟在陛下身边几十年,可现在就连他都揣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为何要扣下本该运往西川的军粮?又为何紧闭城门,驱逐流民?
王德喜并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善心泛滥的人,在这种时候,也难免会为之动容。
而身为天下共主的陛下却……
“王德喜。”
帷帐中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王德喜连忙上前:“陛下您何时醒的,要不要太医来给您……”
“将朕的玉玺拿来。”昭顺帝打断他。
王德喜一愣,随即立刻道:“是,老奴这就去。”
王德喜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将玉玺拿出,捧到床前。
传国玉玺,至高无上的象征。
床上的昭顺帝看到玉玺的瞬间,黯淡的眼睛亮了许多,他坐了起来:“快,快给朕!”
王德喜刚伸出手,玉玺就被一把夺了去。
“不错,是朕的玉玺,一点没错……”昭顺帝喃喃,将玉玺紧紧握在手中。
王德喜似有所感:“陛下可是做梦了?”
昭顺帝的神色一下子阴郁下来,显然是被说中了,他想起梦中场景,顿时怒气翻涌。
“逆子!”
砰的一声,昭顺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推翻了床边放药的黄花梨矮桌。
瓷碗掉在地上竟然没碎,只是药也洒了一地,碗咕噜噜滚了好远,直到被一只脚踩住。
“父皇怎么如此生气,儿臣还未进殿就听见您的声音了。”
王德喜听出这是叶舒窈的声音,连忙上前迎接:“公主,您来得正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