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玩笑……或者说,我自己希望那是个玩笑,只是那刻骨的疼痛,在清懿身体里都无法逃避。”
沈云舒依旧在笑,明明是强作笑颜的上扬,她却依旧伪装得那样的完美,让人无法看出她在心底哭泣的模样,这样轻描淡写的述说,让他的心止不住地为她心疼。
轻轻地揽她入怀,上官韬只觉自己的双眼忍不住有湿意氤氲,话语出口时都隐隐带着颤抖:“别笑了……别笑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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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舒将头埋进上官韬的肩窝里,整个人微微地颤抖着,低声啜泣道:“那我该怎么办呢?除了笑,我还能怎么办呢?我不想让清懿看到我在哭,我不想让毓儿姐姐看到我在哭,这样只会让她们,活得更加痛苦。我在囹圄内,清懿在囹圄外,可是我们的意识却有着无法割断的联系,我只有一直坚强着,才能让她不用背负抛下我的愧疚。我在里面痛苦了六年,可清懿,却从出生之时,承受同样的痛苦十年之久,你能明白我留下让清懿和毓儿姐姐逃走之时的绝望吗?”
“抱歉……我不懂……抱歉……”上官韬只能无力地抱住沈云舒,默默地感受着那瘦小的身体的颤抖,那个他所未知的世界,到底要如何触及?
嘤嘤的哭泣渐息,沈云舒慢慢地抬起头,眼里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匆匆抹去了眼角的泪,却掩不住那哀愁化成的泪痕。看着上官韬湿了一片的肩膀,沈云舒略有些尴尬地笑道:“抱歉,一不小心有点任性了……”
“没事……可是你……”突然离去的温度让上官韬心底的痛楚突而放大,她们与蓝若冰太不一样了,她们姐妹俩的悲伤与苦痛,只会默默地咽入腹中,任它们在其中化为一腔苦毒,亦只是独自一人消化,不与人知。而蓝若冰,只要有一点悲伤,就会哭着向自己倾诉,然后在吐完苦水后重新绽放灿烂的笑意。不同,太不同,从性格,到经历,沉默不语的她们,让人更无法放下不管。
“没事,发泄一下轻松多了。”笑意盈盈,却与微红的碧眸下淡淡的泪痕不衬,“这么多年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上官韬不语,轻轻地拭去她未干的泪痕,任何言语,面对这样的局面,都是那样的无奈。
“可是我终究还是拖累了清懿。”沈云舒轻轻叹了口气。
“此话怎讲?”
“清懿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救我出来,而我在那里承受的一切痛苦,却依然一分不少地加在清懿身上。灵气的释放越是强烈,我们的联系便越是紧密,那她所受到的痛苦,便愈是难以忍受,在她为了救你与应龙相斗时几乎已是拖着将死的躯体在搏命。我之所以还未离开,便是因为这副躯体的痛苦还未消退,我离去之后,此时不明真相的清懿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那就是说……以前她也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上官韬眼底的痛意难忍,她到底隐瞒了自己多少事情,若不是沈云舒说出,他要到何时才能知晓她承受的痛苦?
“嗯……”沈云舒点了点头,抬手在上官韬心口画了个圈,轻轻说道,“痛苦我们已经习惯,只是你的心里,别在某时忘了清懿的存在,她需要你,她需要有人支持她走下去。”
“那你呢?”一个人继续独自舔舐伤痛,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是守护你们的影子,我会在那里,等待你们来接我的那一日。”沈云舒再次投入上官韬怀中,紧紧地环住她的腰,在他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韬韬,变强吧……”
“我会的……无论如何……”
话语随夜色渐渐没入黑暗,只是各自心底的决意,却未曾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