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头被几句话怼得丢了面子,但他手头上功夫又不够硬,一时间也不敢发作。
林风庭知道师兄是生气了才这么说话怼他,不过这么怼也已经很收敛了,要换脾气差的那些江湖人士来,这些当差的每人不折个几条肋骨都过不去这一关。
但人家当差的吃的也就这碗饭,他便递了个台阶,道:
“也不叫你为难,若你上官问起此间之事,你尽管说是衡山派林风庭干的。当然,这事我也得给你说清楚,地上躺的这个是魔教的堂主一级人物,叫李崇学,你尽管打听去。蹲着的这几个和李崇学有牵扯,行事乖戾跋扈,犯到了我们头上才挨的打。墙上那些针你看见没有?黑血神针,拔两根呈给你上官这事儿也就算有交待了。”
米为义也开口道:
“既然来了,也不叫你白来,功劳捞不着,但却可以帮我们办件事,要是办好了,是想要银钱还是要学几招拳脚刀剑什么的,随你挑。”
这语气,捕头总觉得很熟悉,仿佛是府衙里的大老爷在和自己说话一样,鬼使神差的想要应承下来。
忽然一想,不对呀,他又不是自己的上官,怎么像在使唤狗一样呢?但仔细再想,有赏啊!传说中这江湖人重诺守信,豪气万丈,出手比那些达官士绅阔绰多了!
于是他连忙拱手行礼赔罪道:
“几位大侠!刚才对不住,是我叫猪油蒙了心,有事但可吩咐。”
米为义道:
“地上这几个你认识不?什么个背景,我们打算收拾收拾他们。”
捕头走近,弯下腰去一一扫视起来,道:
“这个啊,胡家二少爷,他家里以前是卖小菜卖豆芽的,有些本钱,前几年改卖茶叶就发迹了,置办了座大宅子。”
林风庭道:
“他家风评如何?可有做过什么亏心丧德的坏事?”
捕头道:
“他家里亏心丧德的事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就是他这个人忒浑,从小到大尽结交些个狐朋狗友,现在家里有钱了也只知道胡吃海喝败家。
当然,他坏事也做过,他娘和他三婶关系不太好,就是因为十多年前他带着几个小崽子把他堂弟推河沟里用烂泥砸了一晌午。好在不是寒冬腊月不然真要出人命,但也弄得他堂弟害了好一阵的病,到现在都还是个病秧子。
像什么打架斗殴、砸小贩摊子、骂聋子、打哑子、绊瞎子、推瘸子,连摸尼姑奶子他都干过。板子挨过不少,要不是人家小师父心地好没追究,五六年前他这双爪子就该被剁了。”
林风庭道:
“是个坏种!”
捕头道:
“慈母多败儿,他大哥早夭,他娘就他这么一个儿了,那是真恨不得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