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安排的人已经传回消息,有人要对他动手了。
那些没来得及送走的人正只能和他一起,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他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连夜装车往外走。
不过才一出大门,就看见一行人高举着火把朝着韩时安居所这边来。
韩时安眉头一皱,赶紧给身边的护卫打手势,利落的动作带起了一阵风声,马车朝着另外一个巷道走去。
听见马车的声音,过来的人赶紧快了几步,不知道是想要看个究竟,还是知道韩时安就在这边。
韩时安不能被这些人拖住,他必须要带着人尽快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如果天亮之前到不了那里,等待他的怕是只有一场又一场的苦战。
韩时安不怕苦战,但是他不能在现在暴露自己躲藏的位置。
他知道皇帝的人李如意的人都会在外面帮他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
只是他也明白,这些,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都不能保证他和背后那几人的安全。
韩时安驾着车,身边的几个护卫骑着马,他们尽量躲开人赶路。
好在,背后这一行人并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想要过来拉拢他的,在宅子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昏睡的门房才醒来。
他收了过路钱,转身去院子里找人,听说要见韩时安,留下处理东西的贺少冲不露半分破绽,当即把人打发掉。
韩时安已经把重要的东西带走了,但还有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贺少冲留在这里将能销毁的全都销毁。
这一晚,注定不是平静的一晚,贺少冲又陆续打发了两波过来找韩时安的人,这才把东西全都处理掉。
他赶紧换上韩时安给他留下的衣服,用之前李如意教过的手段给自己简单易容,而后,他并不敢走前后门离开,怕遇上两边监视的人。
他身边没有能够帮他调开监视者的同伴,他现在只有自己。
贺少冲从一侧院墙翻墙出去,落地以后快速隐藏起自己的身形,静静等待片刻,确定没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也没有人过来查看,这才飞快离开。
他第一时间去到了如意坊,如意坊中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不等他说什么马上安排人连夜送他出城。
他不会去找韩时安汇合,他会被带着离开啸洲郡,在周围的郡城之中找个地方尽快隐藏起来,直到这件事过去。
这一路肯定危机重重,想要找到贺少冲的人也不会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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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少冲还是留在了外面。
他自己就是一个诱饵,能够牵制的人越多,韩时安那边的危险就越少。
不止他如此,那些如意坊之中已经离开的人也是如此。
那些宗族海商的恶行罄竹难书,鱼肉百姓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项罢了。
韩时安海水练盐之法是爆发的引信。
但在这之前的五年之中,他搜集起来的证据,除了海商走私的账簿,还有他们勾结海盗进犯边境的来往信件,还有那些从他们手中拦截下来的人证。
在李如意没来之前,韩时安除了挣扎着活下去以外,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直到李如意到来之后,他的处境才有了转变,经过一年多的铺垫,到了最近的一段时间,他才开始能够接触到更多的事情。
通敌卖国,拥兵自重,走私偷税,鱼肉百姓……
一条一条,一宗一宗……
韩时安没有办法全都查的清楚,甚至只取其中的一部分,这些人的脑袋砍了一次就已经不够用了!
韩时安走的比较早,这样的离开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毕竟他展现出来的,一直都是搂钱的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怀疑他是皇帝的人了。
但直到听说他消失的那一刻,才忽然有人想起,这人可是朝廷任命的啸洲通判啊!
作为一个状元,他来啸洲若是没有皇帝的允许,这件事怎么能说得通呢!?
郡守这边早上才起来,就听人说起,昨晚夜探韩时安府上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说是韩时安不在通判府中,人消失了!
郡守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都有些花白,但他身边的妾室依旧是十五六岁的娇俏模样!
郡守大人衣服都没有穿好,听见这个消息愣了一下。
“消失了?怎么可能消失?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有人盯着通判府吗!”
“有人盯着,不过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小的已经去问过,昨晚盯着后门的人遇上了同乡,两人去一边说了几句话。”
“不过,说话的时候,他看见程家有人过去敲门了,那时候韩通判应该还是在府中的。”
郡守眉头皱起,不是他们这边的人,那就是海商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