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打火机的光亮看去,就见一团黑乎乎的气,正盘踞在屋顶上空,慢悠悠地打转。
可这时候桌子上的尸体,却在棉被里一鼓一鼓地缓缓动了起来。
就像那尸体在大口大口地吸气。
宋寡妇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因为三先生嘱咐过,不管她看到什么,千万别动别出声。
可此时的宋寡妇,明显已经临近崩溃。
她开始跟吓疯了似的,剧烈颤抖着又抓起地上的纸钱,也不顾火盆里的火早已经熄灭,开始把纸钱一沓一沓地往火盆里塞。
甚至因为惊吓过度,她紧咬着牙关开始无声地哭,眼泪唰唰地往下流。
这时候,桌子上的棉被也已经被拱了开。
浑身惨白僵硬的孙友德,直挺挺坐了起来。
他开始用死灰色的空洞双眼,歪着脖子在大堂里来回扫量。
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大堂里一片死寂,宋寡妇吓得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唯一能听见的,只剩一阵‘咕咕’的怪声。
那声音是从孙友德的喉咙里传出来的,像是在不停地捯气。
紧接着,就见孙友德竟从桌子上缓缓站了起来。
他直挺挺迈步从桌子上走了下来,开始光着脚在大堂里走来走去。
他时而在柜台旁转来转去,时而走到对面柜子前,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从他喉咙里传出来的‘咕咕’响声也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低沉的哭泣。
可他的脚步仍没有停下……
宋寡妇彻底吓蒙了,就像个石像一样,一点都不敢动。
别说是她了,连我躲在外面,都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诈尸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见。
忽然,孙友德的脚步声和‘咕咕’声都停下了。
我稍一分神,竟不知道他走去了哪里?
大堂里一片漆黑,不仔细看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我赶紧把眼凑近视线本来就受阻的门缝,仔细往里搜寻。
找着找着,门缝里,突然露出孙友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