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轮到呼延灼哈哈大笑了起来,但是呼延庆双眼一瞪,他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呼延灼便只得起身下拜:“孙儿见过叔祖父!”随即起身,正色说:“今日我代表梁山,特来劝降平海军!”
呼延庆也不怕他,大踏步走到帐篷内坐了下来,便问:“你做了贼寇,倒也尽心尽力!”
呼延灼脸色微变:“各为其主罢了!我这里领了两营二千精锐,何不早降?”
韩存保只想赶快完成工作好被放回去,也跟着说:“呼延庆,降了吧,你这点儿微末的兵力,实在抵挡不住。降了就随我回东京城去!”
呼延庆看了他一眼:“王伦那厮肯放你回去?”
“不放又能如何?杀我何益?留我在梁山,怕不是我要做个朝廷的内应!听闻你去年出使金国,被女真人扣留了半年,朝廷既已与金国达成盟约,你出使有功,不如投降,随我回京,总归是能保住官位的!”
呼延庆一张黑脸变得更黑,他任平海军节度使已经三年,但大部分时间都被朝廷当做使者,从政和八年就开始出海前往辽东与女真人接触,也清楚平海军的实力。
其实平海军若要逃到海上,梁山还真不能拿他怎么办,但逃到海上,船队补给从哪里来?该逃向何处?这些都是问题。
但平海军最扯的地方在于,此前本部水军官兵,都是朝廷从秦凤路调来的,绝大多数都不习水战。还是王安石变法后,朝廷才从淮南、江南抽调了部分官兵北上。
可以说现如今平海军的水军,一半是关中人,一半是江淮人,还有部分本地人,蓬莱水寨西北面的刀鱼寨,那支澄海水军弩手的情况也差不多。
呼延庆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黄钺,心想你韩存保既然敢说,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叹了口气,说:“我前后三次北上辽东,若依着我的意,女真人不可为盟友,这算什么功劳呢?”
韩存保顿时大奇:“此话怎讲?你受了朝廷的差遣,将事务做得妥当,如何不算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