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走,四月下旬回来,爹,先生要跟你谈件事。”
孙文再次指指一旁的椅子:“万兄弟,你坐,平安也坐,接下来我说的事你仔细听,我们也是前几日才收到大公子的信,本要过来,平安又病了几日。”
万长生看看儿子:“平安,风寒了吗?难怪瘦了不少,要不这次就不走了。”
他又转向孙文:“对不起,先生,您说吧,何事?”
孙文不再迟疑,把常春风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万长生仿佛丢了魂,整个人都懵了。
“万兄弟,这事确实很突然,平安那亲爹也是命运多舛,苦到了极致,这些年他没回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当时被大水冲到了淮南府那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肯定是淮南府人,这些年一直在那边找,始终没有结果。
大公子这两年一直帮他治疗,稍微有些好转,但也没有想起多少,可能是老天爷可怜他吧,京城遇上了十年前的同窗,这才认出他来。
大公子不是很记得平安老家的村名,但隐隐约约感觉平安就是常春风的儿子,两人有些相像,只是之前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加上平安还小,多少有些婴儿肥。
我现在提前找你,一是让你有所准备,早早想好应对之策,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万长生看着儿子,心里苦涩:“他现在还在京城吗?”
孙文点头:“是的,他已经是个举人,大公子劝他考完再回来,不然正月初遇见的同窗,早已经回来了。
大公子有事处理,得四月份才能离开京城,他是不放心你们,这才起的拖延之策。”
万长生更苦涩了,对方是个举人老爷,他拿什么跟人家比?
平安见他爹的身子都抖起来,拉住他的手:“爹,你跟娘成亲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亲爹十有八九是没了,但没有找到尸身,还有一成的可能性是活着。
我不想亲娘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一成,就遥遥无期地等下去,所以我选择了同意,并跟族长求了和离书。”
万长生终于有了些脸色,是啊,娘子有了族里开具的和离书,还去了衙门公证存档,这就带不走人了。
可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