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墙面质感来看,此处大概率没有刷漆,毛胚一般的房间里有一张不知为何比寻常床面略高的床,一摊乱七八糟的建筑材料残余,几乎毫无价值的各种物品充满了本就狭隘逼仄的房间,将本就昏暗的此处压得更加喘不过气,使在其中的人都不由自主想把视线投向外方。
也或许正因如此,此处并不缺乏玻璃窗,白无一他们来路自是一个,而在床边,只需一抬头处,又有一个,并且此窗也并未关闭。
苍白的雾气从窗外一点点渗透到窗里,所带来气息,称不上恶臭或其他剧烈程度,只是又的确具有一些刺激性,让白无一开始不由自主地打喷嚏、流鼻涕……
但也仅仅如此。
一点点工业飘荡来的废气,并不会导致立刻的死亡。
而这时,佛陀走到了那床上,逐渐盘腿蹲坐,一道白色虚影则从其身上分出。
“僧幼年时,体格稍健,但常有骨骼关节生长之疼痛,又有饮食不佳导致的消化负担、因此腹痛,耳这些病症,并非什么极为值得怜悯的罕见疾病,相信大多人都体验过……像是生命的痕迹一样将其感触铭刻于记忆中。”
那白色虚影,应当便是佛陀所谓幼年的自己。
“客人难道未有过吗?”
那虚影一脱离佛陀,便立刻开始雀跃,化为一面目模糊的小小顽童在这狭隘房间中四处蹦跳打滚。
僧以微笑注视着它随意地玩耍、翻滚,时而在杂物中拿出一块石子敲打得不亦乐乎,时而甚至将石头和一些碎瓦组合起来,在墙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坑洞。
正是人见狗嫌的年纪,也正是,受伤亦不会感到多少痛苦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