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自通向城楼的街道由远及近,二十多名位于禹国这个体制核心的官员逐一出现在宁长安视线中。
身材魁梧,一脸方正,第一眼就能给人稳重踏实感的是丞相方石镜,然后宁长安从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中将其他人逐一对号入座。
少府周梓翔、治粟内史文子贤、廷尉欧阳灼、太仆丁兆相、宗正陆衡谦等。
三公九卿,位列九卿之首负责宗庙礼仪的奉常和掌管宫殿警卫的郎中令及其掌管外务的典客并不在期内,三人都是随同禹国前君上宁离出逃,被焉国截杀。
二十三人,是禹国这个体制内位于金字塔顶层的群体。
宁长安目光在自己酒杯上,二十二人的视线落点则在宁长安身上。
方石镜是被押送而来,早就抱有被羞辱,杀鸡儆猴的心理准备。
丞相方石镜并没有看自己打心眼就瞧不起的宁长安,绣花枕头,扶不上墙的烂泥。
没有看到大司马苟曜。
但两侧站着的分明是大司马心腹校尉。
人点惊奇。
看到御使大夫王相如,方石镜冷哼一声,内心想着:“难道大司马和御使大夫勾连了,可坐着的却是宁长安呀”。
其他大小官员就有点战战兢兢。
然后太仆丁兆相看到了地面的血迹。
扯了扯身侧宗正陆衡谦的衣袖,手指向地面一滩血迹。
陆衡谦嘴角抽搐。
宁长安挂甲,颠覆了以往所有官员对于禹国前太子的印象,空气中便夹杂了各种情绪,不可置信、震惊、惶恐、猜疑。
“都坐”,宁长安声音不温不愠,不轻不重。
方石镜冷哼,首先坐了下去,其他官员胆颤。
“谢君上赐坐”,稀稀拉拉的答谢声中众人落座。
看到治粟内史文子贤落座后打颤的双腿,宁长安嘴角有笑意,文子贤是站在苟曜一侧的人。
举杯,宁长安开口:“喝酒压惊”
“断头酒”
“酒水有毒”
“没有看到大司马”
“君上挂甲,不符合常规”
“发生了什么?我是站的正,怕什么!”,立场不同,举杯的官员内心不一,有的坦然,有的惶恐,有的战战兢兢。
王相如也举着酒杯,但此时全然猜测不出宁长安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