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一行人已经返回了朝鲜半岛,暂时居于合浦大营中,正在为启程回京复命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次随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楼船运送回来的第一批银矿,约莫有个几十吨重。
此前刘据曾有过在朝鲜半岛建设冶银场,将这些银矿全部冶炼成白银之后,再轻松运回长安的想法,这样能让运输成本和难度降低很多。
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决定先带一部分银矿回到长安。
然后再由刘彻和桑弘羊这些人来决定究竟在哪里建设冶银场,以及后续运输的问题。
毕竟冶炼技术也是大汉重要的战略技术之一,是否要将这道工序放在朝鲜半岛,还需要经过政治上通盘的考量,而在这方面,刘据心知自己尚有不小欠缺,不能擅作主张。
而与此同时。
赵周、金日磾等人正在考虑的却是其他的问题。
“金都尉,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么?”
赵周手中拿着一封刚刚写好的奏疏,不无担忧的问道。
其余几人亦是面色忐忑的看着金日磾,直到现在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韩某绝对不会依你们的意思上疏,更不会在你们的奏疏上署名。”
韩说亦是语气坚决的说道,
“韩某与殿下好歹算半个自家人,让韩某将过错往殿下身上推,韩某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刘据等人回到合浦大营,终于与韩说汇合,而作为同一条破船上的人,韩说自然也必须加入到讨论之中。
不过自打看完韩凌的三道锦囊之后。
他便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刘据这一边,任谁也别想轻易劝动。
“欲扬先抑的道理诸位一定比下官更懂,下官便不多赘述了。”
金日磾也不急躁,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
“但若论天子的脾性,在座的诸位皆非陛下近侍,平日里除了上朝议事,也很难多见陛下一面,恐怕便无一人会比下官更了解了吧?”
“那么依金都尉所见,陛下究竟是什么脾性?”
赵周又问。
其余几人也是好奇的直了直身子,等待着金日磾的回答。
“旁的事情下官不便多说,但在太子殿下的事情上,陛下一定避不开‘逆反’二字。”
金日磾压低了声音,正色说道。
“逆反?”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词用在天子身上似乎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