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依旧信任于他,还答应为他美言,更是该谢。
只不过潜移默化之间,杨仆也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功过能否相抵”,那是刘彻说了算的,而左右刘彻如何评判功劳,甚至是否能在功过相抵的基础上再多谢功劳的话语权,则掌握在刘据这個太子手中。
因此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在刘据面前表现……
“杨将军不必多礼,你我这回都是为我父皇办事,与杨将军互相扶持协助亦是我分内的事,何来什么抬爱不抬爱之说?”
刘据又将杨仆扶了起来,脸上笑容和煦温暖。
父皇啊,这都是你这次教给我的手段。
你给我派来一群戴罪立功的大臣,应该也不会介意再多这一个吧?
至于此举是否会将杨仆逼反,像疑似到了倭国的徐福一样一去不回,刘据倒并不担心,历史上杨仆在攻打朝鲜之前就收到了这道诏命,不是也没生出丝毫反心,最后汉灭朝鲜之战打成那副德行,还不是一样老实返回长安接受惩治么?
何况,刘据还给他留了足够的希望……
……
帐内。
“嘶……”
韩说正在来回踱步,他不可能不好奇刘据将杨仆拉出去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杨仆是这回的水军统帅,而他则是陆军统帅,两人名义上虽是平级的协作关系,但实际上无论是从领兵数量,还是从官阶级别上,他都应该在杨仆之上。
结果自己的这个准女婿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和杨仆开小窗去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自己这个准岳父的面说的么,难道身为准岳父,自己还能出卖自己的准女婿不成?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刘据和杨仆就一前一后回到了帐中。
韩说立刻停下脚步向两人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韩说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一些,眼中的惊疑之色更是无以复加。
什么情况?!
怎么就出去了一小会,杨仆的面色竟变得如此难看,脸庞与脖颈之间尽是汗渍不说,垂下来的发丝也都聚成数缕贴在身上,甚至就连背心都已经透出了水迹?
难不成他出去还顺便冲了个澡?
还有他那走路的步伐,怎么还有了虚浮的迹象,就好像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拼杀到脱力了一般?
而刘据看起来前后则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
“这是……”
韩说大惑不解,心中越发好奇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位将军,修建海港与道路的事就拜托你们了,还有出海探寻的事,杨将军更需多加费心,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刘据只是笑了笑,最后对韩说和杨仆施了一礼,便迈步向外走去。
“恭送殿下。”
韩说与杨仆一道施礼相送。
待刘据走远之后,韩说终于忍不住碰了碰杨仆的肩膀,小声打听起来:
“杨将军,你这是怎么回事,殿下方才和你出去究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