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搅混我舟下的水怎会是小事?

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

“报!殿下,卫长公子求见。”

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报道,将刘据的思绪拉了回来。

“请他进来吧。”

刘据知会了一声。

房门随即被打开,卫伉满脸幽怨的走了进来,见面就是一句不算抱怨的抱怨:

“见过殿下,殿下猜怎么着,方才义妁那半壶酒精浇在我这伤口上,卫大将军差点就永远失去了他最心爱的长子。”

“哎呀表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刘据将卫伉请过来坐下,笑呵呵的道,

“那酒精对外伤有莫大的好处,可以防止伤口化脓生疮,疼虽然是疼了些,但我骗你这也是为了你好,担心你怕疼便不肯乖乖接受义医师的治疗,否则万一因此出了什么岔子,我回去之后更不知如何向我舅父交代。”

卫伉只是忍不住吐槽,倒也不算是埋怨刘据,听他这么说也只能作罢,刚想在说些什么。

却听刘据又扬着眉毛继续说道:

“再者说来,表哥虽是我舅父的长子,但是不是最心爱的儿子,恐怕还是两说,表哥这么说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

卫伉顿时语塞。

他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

他只知道幸亏刘据生来就是一人之下的太子,否则就凭他这别具一格的语言能力,能够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说点正经的,表哥的伤势如何,没有什么大碍吧?”

刘据也是见好就收,转而又正色问道。

卫伉点了点头,一边拆开包裹在胳膊上的帛布展示给刘据看,一边不住的张合着拳头道:

“就是点皮外伤,义医师给我缝合了伤口,还敷了些止血的药剂,已经可以活动自如……就是那酒精,我此生宁死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刘据借着油灯的光线看了一眼,却见卫伉的伤口虽然完整的缝合了起来,但与刘闳那次比较起来,针脚上却显而易见的没有那么工整。

“缝合伤口的过程中,义医师……情况如何?”

刘据又问。

“呃……该怎么说呢?”

卫伉沉吟了一下道,

“整个过程倒是还算顺利,不过义医师的确有点不太对劲,她的手抖得很厉害,有好几次手中的钳子都夹不住针,马鬃也很难穿进针孔,最后还是我给她穿进去的。”

“我以为她是紧张,故意与她说笑,可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就好像完全听不见我说话一般。”

“义医师不会是怕血吧?”

“可是也不应该啊,她不是连尸首都敢解剖么?”

“这种事我都不敢干,她又怎么会怕这点小伤,再说了,此前在县衙客堂殿下又不是没有看见,义医师杀起人来比公孙敬声还干净利落,怎么看都不像是害怕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