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算我求你了,下回殿下要是再干这种事,好歹提前给我通个风,不然我这颗心怕是承受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被殿下吓出个好歹来……”
此时的“侍中”不是什么特定的官职,或者说不是定员的实权官职。
这是一种加官,就是在定员官职之后,再额外添加的特权官职。
成为“侍中”便等于成了刘彻的亲信近臣,可以自由出入宫闱,随时面见刘彻面对面的禀报事务或接受询问,类似于天子的特别顾问。
“下次一定。”
刘据则笑呵呵的道,
“这是表哥应得的,表哥既然有异于常人的才能,若是埋没了便是大汉的损失,我又怎敢隐而不报?”
“说起来,若非殿下向陛下举荐,陛下又对我委以重任,我还不知道我这点上不得台面的花花肠子居然也算是一种才能呢。”
卫伉不无感概的道,但任何人都能看出他脸上那抑制不住的激动,
“若是家父知道我悄无声息的做了‘侍中’,还被陛下委以如此重任,恐怕便不能再将我骂作废物了吧?”
“还有那些此前瞧不上我,将我当做反面例子教导家中子嗣的人,只怕也要惊掉大牙。”
“嘿嘿嘿,我这应该也算是厚积薄发,后来居上吧。”
“想不到我卫伉也有今日……”
躺平摆烂的人就没有羞耻心,没有好胜心么?
以前虽不好说,但自打卫伉来了博望苑之后,受到刘据的影响,已经对躺平摆烂有了新的认识,羞耻心与好胜心也逐渐生了出来。
正说话之际。
“报!大将军来访!”
郭振快步跑进堂中,气喘吁吁的报道,
“殿下,大将军气势汹汹而来,点名要见卫长公子,下官实在不敢阻拦……卫长公子,下官建议你先躲躲……”
话未说完。
“躲什么!”
院内已经传来一声爆喝,卫青黑着脸手持马鞭快步走来,一眼就看见了堂内的卫伉,内敛的杀伐之气瞬间笼罩整个客堂,厉声斥道,
“不肖子,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
“舅父……”
刘据实在想不明白卫青这是怎么了,诧异的望向身旁的卫伉,用眼神问道:
“表哥,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竟把你爹气成这副模样?”
“父亲……”
卫伉亦是一脸诧异,用眼神回答刘据:
“我不道啊,我才从宫里出来,你以为我是你啊,在宫里都敢胡作非为,我真没那个胆子……而且今日陛下也是对我大加赞赏来着,这能有什么事啊?”
说话间。
卫青已经进入客堂,却也并未直接动手,而是极力保持着克制,先对刘据施了一礼:
“恳请殿下暂时回避,我需立刻教训这个不肖子!”
刘据能够清晰感受到卫青的怒火,不过看卫青这架势,卫伉极有可能在床上躺几个月,还是尽可能的帮忙劝说:
“舅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公众场所打儿子,对我表哥心理有很大影响的。”
“是啊父亲,殿下说的没错,我都这么大了,伱还在太子府当着殿下的面打我,我很没尊严的,再者说来……”
卫伉也是连忙附和。
“逆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卫伉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卫青便立时压不住心中的火气,抬手一马鞭就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