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家父被陛下贬黜之后时常后悔,逢人便说他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才会做错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那么他可有为此做出改变?”
刘彻又问。
“家父说他决定戒酒。”东方裕道。
“色呢?”刘彻一愣。
“微臣斗胆恳请陛下下诏斥责家父!”
东方裕忽然跪了下来,言辞恳切的求道,
“不敢隐瞒陛下,微臣最近两年已经陆续有过五个继母,家父甚至还把微臣的俸禄也强收了去,用于补贴这些继母的开销,微臣也是有家有室的,可如今家中已是家徒四壁,家中儿女数月都吃不上一回肉……”
“库……库库!”
听到这话,刘彻也终于忍俊不禁,背过脸去连连摆手,
“去吧去吧,把你父召来,朕与他好好聊聊此事。”
“谢陛下隆恩!”
东方裕自是连连称谢,退出去的脚步都比平时快了许多。
待他出去之后,刘彻方才转过憋的有些扭曲的笑脸:
“这个滑稽的东方朔,总是能给朕带来一些惊喜,让朕在最紧张的时刻舒缓一下心情……”
“还不承认自己是俳优!”
……
用一种类似于自虐的方式帮义妁明确了阑尾的位置之后。
刘据便让她在其他尸首上尝试,以确保找准位置,给刘闳开刀的时候尽可能保证只开最小的伤口。
才做完这些,郭振就很合时宜的回来了。
与郭振一同回来的,还有韩家的女公子,也就是刘据的准未婚妻,韩凌。
“如何?”
刘据没工夫与韩凌客气,见到二人便直接问道。
“我家也只有二百来斤胡蒜,如今已一头不剩,全部命人送去了逐慕苑。”
韩凌也未与刘据客气,只是忽闪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道,
“不过殿下不必忧心,我已经托付家父去找送来胡蒜的军中老友了。”
“他那老友在长安亦有不少熟人,既然送了我家胡蒜,肯定也送了旁人,只要家父与他那老友抹下脸来一家一家去讨回,肯定能再要出不少。”
你可真是个大孝女啊。
不过两百来斤也的确是不够,毕竟大汉的一斤只与后世的半斤相当,再折合成公斤,大概就只有五十公斤左右,是很有必要再去“讨要”一些。
于是刘据对韩凌投去赞赏的目光,点头道:
“那就只好有劳龙頟候了。”
“殿下不必心有负累,家父既是殿下的下官,又是殿下的未来岳丈,去办些事也是应该的,殿下只需将这些事记在我头上就行了……”
韩凌嫣然一笑,说到此处俏脸却忽然红了起来,垂下脑袋娇滴滴的道,
“……毕竟殿下不是说了么,我可是殿下的福星。”
“?”
刘据侧目瞪了郭振一眼。
这话绝对是郭振告诉她的,在这前面还有一句“我真是爱死这个韩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