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是李广利给刘彻看的“仙酿”,还是只蒸馏了一遍的烈酒,浓度大概也就在四五十度的样子。
而刘据这回带来的,却是义妁蒸馏过三遍的酒精。
应该与后世的医用酒精浓度相当,能够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又不会对皮肤产生刺激。
同时这样的酒精外用,也的确具有很好的降温疗效。
后世众所周知,酒精的挥发速度要比水快了不少,而挥发的过程便也是吸热的过程……
……
刘彻虽然觉得“酒精”二字颇为形象生动。
但依旧不太看得懂刘据究竟在做些什么,只将其当做一种新颖的治病方式。
崔不疑与丁贤也同样云里雾里。
只是在刘据打开坛子,嗅到快速扩散在空气中的浓烈酒气之后,对坛子里面这名为“酒精”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此刻他们终于略微有些相信,刘据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不过也仅此而已,毕竟治病最终要看的是疗效,而不是治病的方式有多么的花里胡哨。
而在侍从使用究竟为刘闳降温的过程中,刘据已经回身来到刘彻面前,躬身又道:
“父皇,二弟目前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此举只能暂时为二弟降温,儿臣不通方技,目前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若真想根治二弟的疾病,儿臣还需要一个人协助……”
“事到如今,你竟还要欺瞒朕?”
刘彻闻言立刻瞪起眼来,目光中浮现出恼意。
“不知父皇何出此言?”
刘据一愣。
天地良心,现在他可真是实话实说,刘闳此刻的状态也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何来欺瞒之说?
刘彻却依旧逼视着刘据的眼睛,沉声斥道:
“你当朕不知道么,此前镇抚南越国的时候,你曾使用奇方为使团众人治愈恶疾,至少挽救了使团半数人的性命!”
“后来你又在诏狱中传授义妁妙法,治愈了……困扰她一位友人的痔瘘!”
“连义妁都尊你为不世神医,意欲拜你为师。”
“伱如今却依旧对朕说你不通方技,这不是欺瞒朕又是什么,难道你有一天不来欺君便浑身刺挠不成?!”
说到这里,刘彻拂袖转过身去,语气极为强硬的道:
“朕不管,你今日欺君也罢,不欺君也罢,只要你治好了刘闳,朕便不再追究此事,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
“这……”
崔不疑与丁贤再次面面相觑,这个“不世神医”的信息量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有些大,一时之间很难消化。
“?!”
刘据闻言也是不由怔住。
义妁的嘴巴怎么这么大,这误会……未免也太大了吧?
刘彻本就是个倔驴脾气,若是硬要就这样赶鸭子上架,他还怎么将义妁从诏狱捞出来帮忙?
一旦义妁没有了机会,他这个撑死只能算半个辅助的辅助又能做什么。
如此刘闳那本就渺茫的希望便也一同消失了,这虽不是一尸两命,但已胜似一尸两命,教人情何以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