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很确信,殿下与我有着相同的目标。”
“于是,我便不请自来了。”
“……”
听了这番话,堂内众人神色微动,对韩凌已经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这个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事情的推断能力却是不俗,至少超过了一大部分同龄人,的确可以称之为早慧。
只不过她的口气未免有些大了。
需知这件事发展到这一步,可是天子亲自下诏左右的结果。
刘据这个辅政太子目前都难有作为,何况她这么一个连宣室殿的门恐怕都不知向哪边开的女儿家?
她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就是一加一等于二的事情吧?
就算真是这样,那也是大将军之子卫伉和丞相之子赵过更有资格成为“一”吧,怎么想也轮不到她呀。
不过刘据却并未因此小瞧了韩凌,见事情已经被她猜测了个差不多,又见她这掺和进来的理由也说得过去,便又笑道:
“韩女公子心有大义,巾帼不让须眉,只是不知女公子对于此事有何指教?”
“殿下言重了,指教怎敢当,我今日来访,只不过是来给殿下传递一个或许有用消息。”
韩凌黑曜石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嘴上则颇为谦虚道,
“我家与一个宫里的御医相熟,这几日从御医口中得知了一件秘事……”
说到这里,韩凌便停了下来,美眸在客堂众人之间扫试了一圈,唇角依旧微微勾着,却不再多说任何一个字。
“有话可以直说,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刘据知道韩凌什么意思,不过卫伉、郭振、季平和董仲舒的确都不是外人,至少在关于义妁这件事上的立场是一样的。
“殿下恕罪,对我而言,这里除了殿下,剩下的全是外人。”
韩凌对堂内众人歉意一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饶是卫伉、郭振、季平和董仲舒脸皮再厚,也没道理继续杵在这里不动。
于是董仲舒率先对刘据施了一礼:
“殿下,老朽还有些书籍需要整理,先行告退。”
“下官也先告退了。”
接着郭振、季平也颇为识趣的躬身告辞,接着郭振见卫伉还在傻呵呵的站着,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不忘拉他一把,
“对了,卫长公子,你刚才不是说得了一坛好酒,要请我一同品鉴么?”
“呃……”
卫伉这才反应过来,却不肯被这么个小姑娘轻视了,故意说道,
“对对对,不过韩凌啊,我与你长兄韩兴可是手足兄弟,与你也见过几次,你要是将我也视作外人可就太见外了,若非我今日与郭冼马约了酒,一定与你好好说道。”
“卫长公子所言极是,是韩凌无礼了,卫长公子慢走。”
韩凌也不与他争辩,依旧保持着微笑向卫伉施礼。
如此待几人一同向刘据请辞,肩并着肩来到堂外。
季平方才压着嗓子道:
“此女看似年纪不大,却很不简单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