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就是刘彻在历史上干过的一件大事——酎金夺爵!
在酎金夺爵中,共有一百零六个列候因为贡献的黄金分量或成色不足被剥夺了爵位,而赵周作为丞相,也被刘彻以知情不报的罪名下狱,不久自杀身亡。
而史书中,也并未记载赵周的子嗣情况。
正如关于赵过的记载中,并未提及父母祖辈的情况一样。
赵周是自杀身亡,并未被诛族,不应该没有子嗣。
而赵过在刘彻晚年的时候能够上书献策,肯定不像寻常的农户百姓一样不识字,也不应该没有任何家族背景。
会出现这种情况,似乎就只有两种原因:
要么是赵周的子嗣统统都不成器,家族自此彻底衰落,而赵过则的确是刘彻不拘一格提拔起来的农户百姓;
要么便是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弃儒从农的陈相、陈辛?”
赵周能够位列丞相,自然有远高于常人的学识,立刻便明白了卫伉的意思,当即勃然大怒,
“胡闹!天子罢黜百家表彰六经,这逆子竟敢逆天而行,如此胆大妄为,老夫定要打断他的腿,教他再也无法出门!”
说着话的同时,赵周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甚至没与刘据施礼告退,便迈着气势汹汹的步伐向外面走去。
“赵丞相,且慢!”
刘据见状立刻将其拦了下来。
“殿下恕罪,此事非同小可,老夫不能耽搁!”
赵周倒也不敢拂了刘据的面子,只得停下脚步施礼告罪,却依旧坚持离开。
“请赵丞相稍安勿躁,你也知道我有皇命在身。”
刘据笑道,
“倘若令郎真是我要找的人,那令郎我就一定要保,哪怕赵丞相是他的父亲,想要打断他的腿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可是殿下……”
赵周依旧急赤白脸,还想说些什么。
虽然有些话不能直接怼在刘据这个太子脸上说,但他心里已经闪过了类似的内容:
“逆子!逆子!逆子!”
“刘据,卫伉,现在再加上一个赵过,三个人无一不是倒反天罡的逆子!”
“你们三个逆子搅合到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别到时候把天给捅个大窟窿,谁都收不了场!”
“再看看三个人的身份吧,天子之子,大将军之子,丞相之子……天呐,大汉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还形成逆子铁三角了,我们这些老东西一旦过世,大汉是不是立马就要亡了?”
刘据却又适时打断了他,继续说道:
“赵丞相,关于你刚才那番我父皇‘罢黜百家表彰六经’的说法,我有不同的理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无论是董仲舒当年提出的,还是我父皇最终实施的,好像都是‘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的政策。”
“这个‘罢’字和这个‘抑’字,看似一字之差,实则有天壤之别。”
“只是不知为何只过了二十年,抑黜百家就变成了罢黜百家,暂不好说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反正我坚持认为,我父皇绝对没有通盘否定其他学说的意思,只是为了抑制各家的为政思想,确立一个大一统的政治共识。”
“不信你好好想想我父皇的选才用人之道。”
“董仲舒总是海内有名的大儒吧,连我父皇推明孔氏都是自他而起,为何我父皇总是嘉许其说,却并不重用其人,甚至外放闲置了许多年,直到最近才扔到我这里来,做了个没有丝毫权重的少傅?”
“再看看我父皇真正委以重任的人才,张汤、赵禹、张骞、霍去病、还有我舅父卫青,他们没有一个信儒,却都是我父皇在推明孔氏之后选用的人才。”